“年轻人,多磨砺,也未必不是好事。”
付拾一想笑:这样的磨砺,显然翟升他一点也不想要。
说完了这些事情,付拾一就将那些器械全部搂进怀里,喜滋滋:“啊,这些东西真的是太好了。”
然后她又说了句:“以后我的工具就要分两套!活人一套,死人一套!”
听闻这话的李长博,一口茶呛进了嗓子眼,咳嗽半天才缓过来。
他忍不住问:“难道以前,是一套?”
“最开始吧……没有多余的。”付拾一尴尬解释:“光是打一套器具,我杀了好几年猪才攒够钱呢!不过后给除辛接生时候,还是准备了另外一套。毕竟那时候也有钱了……”
李长博手指紧了紧,随后放下茶杯,手掌却轻轻的落在了付拾一头顶,轻声道:“以后缺钱告诉我。”
付拾一呆呆的仰脸看着李长博,这一刻,总觉得心里头有点胀满。
不过李长博也显然不是为了煽情,说完这句话之后,只略摩挲了一下她头顶,就又将手收回去,说起了书院开学大典:“虽然还有三个月,但该准备的要准备起来了。”
付拾一也惆怅这个事情呢:“现在课本都还印刷出来,真愁人。”
顿了顿,她还发愁另外一件事情:“说起来,也不知到时候有多少人来——”
“据我所知,应是在百人数以上。陛下特地通知了各处县衙。”李长博轻笑:“就为了这个,也会有不少人捧场。”
“另外,还有太医们,也要来学。”他笑得更加厉害:“民间好些认识白泽腾的,也说要来看看。”
付拾一登时紧张:那是不是不应该叫仵作学院,应该叫医学院?
当李长博听完了付拾一这个想法之后,忽然问了句:“那那个世界,叫什么?”
“就是医学院。临床医学。最开始学人体构造,只不过后头就分开了,治病救人的,就要学怎么救人。而仵作就要学人死后,人体组织各种变化代表什么。”付拾一老老实实回答:“反正最初的解剖都是差不多。”
李长博颔首:“那这个事情,你可与陛下商议一二。”
付拾一还是有点不安:“就怕群众误会。到时候心里头不能接受——”
“命都快没了的时候,还要计较那么多,便是命该绝了。”李长博的观念简单又粗暴:“至于死人,他们从不介意。”
付拾一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深深感叹:“这样一比,还是死人比较可爱点。从来不担心医患纠纷——”
杵在角落里的方良,想象了一下死人从床上爬起来责怪仵作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