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比不上韩安。
魏假做不到像他那样,甘心被束缚在秦做一个阶下囚。
他一死了之,也不愿受辱。
魏咎提着染血的长剑从大梁王宫的阶梯走下来。
在殿外的陈平微微露出笑意,他看见多日以来天公不作美的阴霾天,总算泄出了一缕金色的夕阳。
他和魏咎走出大梁王宫。
张良连续这么多天,仍还处在昏迷之中。
“一般药物不能有效。”
他一想到墨柒之言。
陈平才松快了的心就压抑起来,一度沉重。
张良安安静静地卧于榻上,似乎只在梦中,而非昏迷不醒。
就算不是嬴荷华所托,陈平也不能让张良受半分伤害,他自责。
“子房兄,你若醒不来,我也活不了。”
三日之后。
王贲率秦军攻入大梁,大梁水退,疫病也被及时被制止。
魏国亡得悄无声息。
齐楚之民只是听说,发了一场大水,紧接着,大梁就没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列国。
因显也而起的一丝波澜,但很快被时局压了下去。
陈地·行宫
“公主屏退左右,夜半来见寡人?”
许栀对芈犹此人了解不多,但得益于来之前与母妃郑璃的对话。
在楚国,她明白芈犹并不是她最担心的,更大的危险在于负刍和项燕。
“公主殿下请入案。”侍女搬了漆案在芈犹阶下,便很快退下。
许栀走上前,跽坐于案,平视芈犹。
芈犹缓缓抬首,走流程的事情,他白日在露台没怎么注意。
当下,他才发觉这位永安公主果然不同寻常,气质不俗,她娇柔的容颜,令他想起了曾在楚国客居多年的一位郑国公主。
楚国人不同赵韩。
李斯身周深寒潮湿的气质是从缭绕水乡之中而生。
色泽柔润的丝绸披在芈犹身上,彰显出不同与秦国肃穆之色的雍容华贵。
立于两侧的漆羽人即表露出楚文化的瑰丽,人形的上身,但有鸟的尾巴和爪子,凤鸟站立在蟾蜍底座,典型的巫楚文化特征。
大巫与楚王关系匪浅。
“听闻楚王喜好游苑诵咏,尤爱屈词,荷华见则才知为真。大王既欲娶我为后,难道不知秦国之意?”
芈犹的瞳孔在烛火之中,并不一直落在她身上。他举手投足都很温和,他对她的到来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公主若已经决定嫁给寡人,寡人知道与不知道秦国的意思又怎么样?”
芈犹坐在案上,他说话时不紧不慢地往杯中倒酒,周身都是一种散漫闲适。
“小公主放心,日后寡人不会管束你。”
“?”
许栀哪知道芈犹提也没提秦楚联姻会涉及到底利益、城池、外交。
“楚王何意?”
芈犹被楚国朝堂中的各氏族势力利用惯了,这个位置是被人给推上来的。
他真的懒得去管什么秦楚纠纷。
他操心自己别被他新娶的小王后杀了就行了。
“寡人知晓小公主在秦国颇有声名。寡人也不知你父王怎么同意让你嫁给寡人。”
芈犹觉得把话摊开说在前面,他才能保命。
“寡人有四子三女,其中有一子已经弱冠。两个月之后,公主入寿春王宫。小公主看中谁,可自行择选养在名下。”
凤纹提花的地毯,一片繁花锦簇。
相似的言语,在邯郸也听闻。
只是开口的人是她。
两个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