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颈间突然袭来温热。
他这个动作迅速且不温柔。
许栀瞥眼看到他把她手里的羊皮抢到了他手里,她的后腰被抬起来的时候,她脑子一懵,脸瞬间涨红。
“荷华,若让你换我,你换否?”
他说话时,她侧过脸,看到羊皮上的字迹。
添名在上,要他与韩地划清界限,这何尝又不是枷锁的累加。
说来算去,如果秦不一统,他原本可以安安乐乐地继承他父亲的相国之位。
原本他失去所有,遇见刘邦,奇谋断术,从赤松子游,未尝不是张良想要。
秦国毁了他的国,她将他困在秦国,失去自由。
许栀始终觉得,她欠他一生际遇。
许栀还在给他递那张羊皮,“如果,交易能让你感到心安。我可以给你。”
“交易?……公主是说,一直都是交易而已?”
她被他锁住喉颈的时候,她颤了一下,显然害怕地垂下了眼睫。她再抬眼的时候,往日的凌厉此刻演化为了柔情,任由他嚣张。
“子房,我的心里只有你。可秦国公主心中没有办法只有你。你知道吗,墨柒和我其实很相似,但不管不问,我做不到。”
张良四肢百骸都感到了痛苦,但意识却是如此清醒。
张良整个人已经到达了临界的破碎,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从颈侧挪到了她的腰部。
他甚至出现了幻觉。
只觉她的眼睛纯良无害,满怀对他的情意,像是杯盏上晶莹透亮的葡萄,只要他去尝,就能知晓她的美味。
唾手可得的良方要他的道德委屈给欲望,劝解着自己屈服。
“荷华可是真心?”
许栀被他锢得有些呼吸不畅,她搂住他的脖子,攥了他肩上的衣料。
“如果可能,我希望是你愿意爱我,而不是你要我。”
许栀把他按在软榻。
“荷华……”
“看来是我更喜欢你……所以,让我自己来。”
她不给他说话的时间,直接俯了身。
她说话的时候尾音还在颤,她用这种看似张扬的举止来掩盖她的紧张。
张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扯出门外。
“荷华。”
正这时,门外响起了砰砰地敲门声。
“兄长?”
——
张垣都不敢去看嬴荷华。
他全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瞠目结舌之际,憋红了脸,支支吾吾,竟然不知从何处指责于她。因为他自家兄长,半倚在床榻,任由她乱来也没推脱。
虽说民风淳朴,但秦国公主也太直接了些。
“你,你,你怎可如此对待长兄!?”
许栀不加避讳,当着他的面道:“你以为,我当初费尽心思保住你的命,是白送你的恩情?”
“你是为了……那个时候,你就……”
张垣还是不敢把觊觎这个词给说出来,现在早不是在韩国的光景了,以嬴荷华的身份,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栀见张垣吞吞吐吐,轻笑一声。
“延宁。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喊了他的表字,不过居然是那种长辈的语气。张垣才到加冠的年纪,而嬴荷华比他还要小个几岁。
当初知道他的长兄为了嬴荷华数次违背韩遗侠士之义举,他就知道长兄对她有些不同,本以为是怜爱之情,没想到是……
现在嬴荷华,又是送官位,又是藏旧事,一度纵容,到底是幸运,还是禁锢?
“兄长他已为秦国官员,你该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