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头发,麻烦死了。”乌鸦不情愿的跟在他后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声音渐远直到隐去。
南景诚一直没说话,二人走后,他牵住孟馥悠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累不累?要不要回房休息会。”
“不累。”孟馥悠观察着他的表情,但男人的情绪向来浅淡,似乎从来都是一副无所波澜的模样,以致于孟馥悠也大意了些,到现在才发觉他的不对劲,“你有心事啊。”
“没事。”男人笑了笑,表情很自然,“为什么这样问。”
南景诚的个头很高,孟馥悠两条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稍微往前走了两步,将他一点点推在了沙发上坐下,“因为时代重置逼近了是吗。”
孟馥悠身子向前,单腿跪在他身侧,伸手抬起了南景诚的下巴。
他仰视着她,笑道:“悠悠,我们都知道这是无法因人力改变的,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
“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别偷换概念。”孟馥悠微微用力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
孟馥悠透过他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了名为不安的情绪。
他没有解释,就这么安静的与她对视着。
“这个世界里不存在绝对的死路,路都是被人走死的。”孟馥悠温柔的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显然,我们不会是那种人。”
最后的这三天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七月十五号的这天傍晚,晚霞非常漂亮,浓郁到瑰丽的颜色占满天际。
“骁哥,”这些日子霍骁一直住在破晓里,他本身外表年龄看着就小,人又没什么架子,这段时间下来连胆子最小的卓诗诗也跟他混熟了,一口一个骁哥的叫着,“你跟我们一起去看重置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霍骁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没起来,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说话声音也不大。
“唔……”卓诗诗扒在门框边上,知道他还在为妹妹的事情伤心,都不愿意离开会议室,“那好叭,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给你发微信。”
霍骁温和道:“嗯,去吧。”
七月的晚风还不算很热,江汉关博物馆附近的一处天台上,破晓的成员三三两两靠在栏杆上,除了盛情和田磊在家里陪孩子,其他人都来了。
打湿的口罩贴在脸上湿热难受,唐海斌觉得脸上痒,不停小幅度的隔着口罩去挠,“哎,这破烂时代终于要结束了,我感觉这一年过得比之前进回廊的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要长。”
乌鸦:“说得跟你进来很久了似的,加起来一共不也就三年吗。”
孟馥悠手臂搭在栏杆上,就光她这个角度望下去,已经能看到好几个冒头的玩家了,分布在江汉关博物馆大楼的附近各处,都是知道内幕数着日子过来的。
躲在暗处的一定还有许多。
但对于许多不了解规则的人来说,今天晚上只是无数个平凡的夜晚之一罢了。
时间慢慢逼近十二点,气氛也逐渐趋向凝重,陆明衍活动了一下腕骨,“嗐,这还真是怪紧张的。”
当时钟上的三根指针重合,一齐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那种震人心魄的碎裂声,再次如期而至。
白色的辉光将大楼照亮,巨大的钟盘虚影悬浮在大楼的正前方,时针仿佛被拨动般地开始疯转,一圈又一圈,节奏由快至慢,最后变成了一格一格的向前走动。
时针每走一格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慢慢的,指针越过了六点钟,越过了八点钟,越过了十点钟,越来越慢,近乎就要停止,隔了约莫七八秒才又再往前走动一格。
又过了十几秒钟后,时针停在了十二点之上。
天堂还是地狱,仅在一瞬之间,所有人的心脏都被揪紧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