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带着急迫。
「今日宫宴,你快些。」只听那女子声音娇软,细细柔柔地跟枝头上的雀儿似的。
「你一个前朝太妃,除了我,还有谁惦记你?」
我闻声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正是后来继位的永宁王萧溯。
我依稀记得从程遇山被追封那年开始,皇权渐弱,宫中大臣与皇帝萧祁意见相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而到最后那几年,正值盛年的萧祁身子大不如前,甚至无法早朝。
那时满京都在传,萧祁并非真龙天子,气运压不住皇位,以至气血衰竭。
萧祁病逝,无子,而萧祁又是先帝独子,于是各封地的势力伺机而动。
最终永宁王萧溯铲除异己,登上了权力的顶峰。
而永宁王背后最大的帮手便是沈烬。
沈烬当初从边疆回京时,探望沈夫人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带兵收服其余势力并拥护永宁王登基。
至于究竟是永宁王选择了沈烬,还是沈烬成就了永宁王,我也不清楚。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沈烬,于我都是那样陌生。
前头翻云覆雨,我在柜子里头汗如雨下。
原本就湿透了的衣衫在狭窄的柜中与皮肤紧贴,羊汤的膻味顿时充盈鼻腔,十分难忍,只能求外头的云雨早歇。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宫收拾一阵,等下宫宴迟了容易被疑心。」只听那女子嗔怨地说着,「从前跟先帝时不受宠,好不容易熬成了太妃,又摊上你这个闲散王爷……也不知道这天爷是不是存心捉弄我!」
「闲散不过是一时,我可舍不得让你在宫里受苦一辈子。」
女子随即笑骂道:「你回回都让我传信,次次都让我等,等等等……等了三年了!」
「啪」,不知怎的又传来清脆的声响,「我可等不及了,与其让我过着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倒不如让我去做个安安稳稳的太妃,虽然是憋屈了些,总好过同你这样窝囊的人一起!」
女子说着,语气中早没了方才的笑意,字字带怒。
「桃黛……」永宁王声音里透着无奈,「此事只能成不能败,需从长计议,不能急。」
「那等事成之后你再来寻我罢!」桃黛声音里透着决绝,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要走了。
却见外头的永宁王只是长叹一声,再无动静。
柜里头的我早已热得胸口发闷,头脑发胀,抱住双膝的手又酸又麻。
随着外头的脚步声响起,我手指一松,撞上了柜门。
永宁王明显听到了声响,脚步一滞。
我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浑身早已僵硬,动弹不得,就是想跑也跑不得。
声音渐渐近了,嘴唇早已被我咬破,腥甜味渗进唇齿。
「咿呀——」柜门被打开,外头光线刺眼。
我缓缓睁开眼,热血迎面泼来。
在一片猩红之间,我看到永宁王双目瞪大,震愕地看了看心口冒出的刀尖。
高大的身影轰然倒下,身后的程遇山冲上前将我拥住。
程遇山在离我两步远时又忽然顿住,看样子他是有备而来,一身墨色劲装,看不出血迹。
我们二人四目相对,双唇启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
「我……」
二人同时开口,却又一同哽住。
我如今汗浸衣衫,身上羊膻味难忍,而脸上还顶着一脸殷红,活脱一个嗜血鬼魅。
我急忙用袖口去擦脸上的血污,眼前却多了一张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