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没什么杂物,同样收拾得很干净。床单是藏蓝色的,薄薄的被子叠成小方块,放在床中央。床和书桌分别在房间两侧,中间刚好是一扇窗,白色的短帘半拉着,被风微微吹动,露出窗外那丛茂密的树顶。
“去床上。”陆赫扬说。
许则没什么疑议地就走过去了,坐在床边。陆赫扬将抑制贴的包装盒拆开,拿出一片,撕掉涂布层。
才明白陆赫扬是要给自己贴抑制贴,许则的手收紧,扣在床沿上,自觉地低下头,露出后颈。他看着地面,看见太阳光随着窗帘的摆动,在墙边投出宽宽窄窄的亮影。
许则一直隐隐在做着准备,准备被陆赫扬询问为什么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可陆赫扬始终什么都没问。
于是那些不太想启齿的,也就都不用说了,不用跟陆赫扬说——许则又想到,陆赫扬之所以不问,大概只是没兴趣了解而已。
他感觉到陆赫扬将抑制贴轻轻覆在自己的腺体上,接着,陆赫扬的手指在抑制贴边缘抚了抚,让它跟皮肤贴合得更紧密。
抑制贴里有冰片成分,贴上后是凉的,但许则奇怪地却觉得更热了。
他的脖子和耳朵因为发热而有点红,是易感期临近的症状之一。陆赫扬垂眼看着许则的耳后,那里有根短短的碎发。
陆赫扬的指尖在许则耳后蹭了蹭,把那根碎发拨走,许则因此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显得有点敏感。
“不好意思。”陆赫扬先是抱歉,然后问他,“这么怕痒?”
许则的耳朵好像更红了,肩颈僵硬。他垂着脑袋,看起来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把手环摘掉吧。”陆赫扬说,“戴着不觉得不舒服么?”
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在信息素不稳定时期,这种劣质的手环只会粗暴强硬地压制信息素,带来极大的不适。许则回答:“没关系,习惯了。”但过后还是听话地把手环摘下来。
他抬头看了陆赫扬一眼,紧接着就不知所措起来。关于陆赫扬来自己家这件事,许则没敢想过,但对方现在就站在他的房间里,床边——许则的目光没有焦点地四处飘忽一阵,最后他问:“你要在椅子上坐一下吗?”
“好。”像是终于把许则的各种反应观察够了,陆赫扬去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手按住桌上的书本,问许则:“可以看看吗?”
许则点点头。
陆赫扬便翻开许则的作业,预备校的周末作业一向不会布置太多,以至于连贺蔚那种人都能按时按量完成。
书上的字跟许则本人性格不太相像,笔锋冷冽锐利,潇洒干脆,并且丝毫不显得潦草。
“你的字很好看。”陆赫扬说。
只是被夸字好看而已,但许则仍然因此晃神一秒,然后回答:“谢谢。”
他觉得有些坐不住,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许则站起来关窗户。他站到窗前,风把他的头发和T恤吹起来,日光灼烈,照出许则衣服下的身体轮廓。许则抓住飘动的白帘——修长的五指扣紧窗帘时,像握住了一束白色包装的花。
应该是一束栀子花,因为风里有栀子花的味道。
许则把窗户关上,松开手,拉好窗帘,房间里顿时暗下去一点,也安静了很多。
陆赫扬将视线从许则身上收回来,伸手,打开书桌旁的落地扇,朝向许则的床。
“你睡一觉,下午易感期如果来了,晚上会睡不好。”
“好的。”许则的脑袋其实已经很晕,而且喉咙痒痒的,想咳嗽——易感期的初期症状跟感冒发烧很像,发热、嗜睡、打寒颤。
他躺在床上,头挨到枕头的瞬间,疲惫和昏沉涌上来。他昨晚并没有睡好,因为身上到处都疼,今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