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我算的什么皇后?选妃之事,未得本宫的应允……”
“皇后!”赵祯蹭的一下站起来,朝外看了一眼,“闭嘴!”太后当不得家了?做不了主了?未得你的同意又如何?什么话都敢说,你是找死吗?
郭皇后满脸的讥讽,“而今我连话也说不得了?”
赵祯气的眼前发黑,“来人,送皇后回寝宫。”
郭皇后将人推开,“你莫要轰我,我自己走的了。”
可她走路明显直晃悠。
赵祯看近侍,“跟着!就说朕的口谕,给皇后灌米汤。一个时辰一碗,不得马虎。”
这些事都是皇后在信里告诉桐桐的。
而收到皇后的信已然是第二年开年了。
大年下的,随着年礼一起送到的。桐桐把信看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后自始至终都没懂这背后的因由。
朝中那么安静,这是四爷处置得当的缘故,可也还有一个缘故,大家都只能在心里想,却谁也没敢说。
这次夏州的突发事件之后,夏州的几方势力交错,可以说,不管是夏州、还是辽国或是大宋,方处置都是克制也是理智的,都在努力的谋求自身利益。
而在那种情况下,做出决断的人年纪可都不大。
像是夏王李成嵬,十八|九岁,跟赵祯几乎年纪相仿。
像是辽国的驸马萧啜不,也是二十上下的年岁,与赵祯也就是一岁半岁的差距。
更遑论自己和四爷,都比赵祯年岁小。
在朝臣看来,就是这些年岁不大的人,现在几乎是牵制住了三国。在夏州这小小的地方,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只要平衡不打破,三国边境就能安稳。
这是一个三方跷跷板的游戏,比各自的朝中事更容易吗?
没有人干预的情况下,方已然上了牌桌了。
所以,莫欺年少!这个年龄不算小了。不放手,官家就会跟不上其他人的步伐。
那边有同龄人开始博弈了,而宫里呢,一再强调官家乃是幼帝,说的过去吗?
朝中那些士大夫要脸呢,再是如何,至少不会明面上一直支持太后。毕竟,未来还是官家的。
在这种情况下,太后不想放权,就会想办法拖延。
怎么拖延呢?无外乎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用更重要的事勾着呗。
叫自己和四爷回去完婚,这算是试探,也算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催促赵祯生皇嗣,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方式。
如果没有夏州的事,这种博弈不会这么凸显。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四爷转动了历史的齿轮,叫这母子之间,叫大宋的朝堂上,隐隐有了一股子暗流在涌动。
四爷对于完婚的事,给上了谢恩折子,且一再表示:婚事需得有长辈见证,能回去完婚求之不得,且感激不尽。
这边折子才送走,夏州的春意还没到来。朝中就有消息送来了:张知白过世了。
张知白一生清廉,早年间被丁谓那等奸臣打压,数度遭贬谪,却从未曾有失节之处。为宰相这几年,每每以朝事为先,从无私心。
桐桐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愣了愣:大闹了两次,但张知白张相对自己从无一责怪之言。
从京城离开时,张相也以好言劝之,虽立场不同,见解不同,但所虑所谋,尽皆国事。
四爷就说,“你留在夏州,我回一趟京都。”
吊唁张相?
“嗯!吊唁张知白。”
桐桐明白,这也是叫天下人看的,他是雍王,是大宋的雍王,别无他想。
四爷快马回京,这真的是谁都没料到的。
丧事一般七七四十九天,人没了半个月了,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