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苏明瑞的教训

“殿下为何要查他们？”

司徒掌柜忽然开口，浑然没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直到顾清姿犀利的眼神看过来，他才被看的心里一惊，这人明明只是个伶仃弱质，可却硬生生逼得人不敢和她对视。

司徒掌柜忙不迭低下头，摆出了臣服的姿态，顾清姿这才开口：“原本这些事情不该与你说，可既然你这般好奇，我便提一嘴，先前我曾说过，殿下身子不大好，看了些大夫，都说是陈年旧疾，懂了吗？”

陈年旧疾也就是说，在宫里就落下了。

司徒掌柜悚然：“竟是如此……”

他连忙表忠心：“请姑娘转告殿下，小人必定尽心竭力。”

顾清姿微微颔首：“如此甚好，你们的忠心殿下都记得，他日归朝，必定会开恩让你等回京，与家人团聚。”

司徒掌柜面露激动，他们背井离乡出来当差，虽然见不得光，可却必须遵从命令，先皇去了，他们想回京与家人团聚，能指望的只有顾清姿这个少主了。

冷不丁被人戳中心事，即便他老谋深算，也控制不住的失了态。

顾清姿等他冷静下来才起身告辞，见司徒要送，微微一抬手：“留步。”

司徒仍旧将她送到了门外，顾清姿忽然想起来似的又开了口：“寒星二人很得殿下看重，传递消息这种事，不好再动用她们，劳你再选个妥帖人过去。”

司徒掌柜激动的心冷了下去，先前对那两个丫头越过他认了公主为主的猜测又冒了上来。

他多少有些恼怒，却不敢表露，还要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殷勤的答应了一声：“她们得用就好，小人回头就选妥帖人送过去。”

顾清姿抬脚走了，掌柜的虽然极力掩饰，可她却仍旧对他的心情了如指掌，因为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于她而言，底下人太过团结并不是好事，在她没有绝对的掌控力之前，制衡是必要的。

离间女侍和司徒之间的关系是第一步，等传递消息的人到了王府，那两个丫头自然该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到时候若是还不来找她投诚，也没必要留着。

太蠢。

但这不够，她要掌控的是整个北境的暗桩，眼下没有别的好处给旁人，只能因地制宜，用回京的事吊着司徒掌柜，再用司徒掌柜的位置，去吊着其他人。

那一件看似简单，却极难的差事去为难司徒掌柜，就是为了打压他在北境的威望，等众人发现他能力不足的时候，自然会想要上位，可上位就只有一条路，带着忠心来找她。

鞭子和甜枣，都得用起来，还得好好用。

她理了理衣裳，抬脚回了王府，此时正值晌午，虽然北境的夏天比旁处都要凉爽一些，可这个时候，后门仍旧没有人，她便悄无声息的混了进去。

她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云居去，却刚走到花园就迎面看见谢砚带着几个将军走了过来，他仍旧是之前的样子，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越是呆在人群里，越是被衬得英武不凡。

一眼看见，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顾清姿下意识开了口：“谢王爷……”

谢砚仿佛没听见，看都没看一眼便抬脚走了过去，反倒是他周遭的将军纷纷瞥了过来。

大约是这种事情遇见的次数不少，目光里多少都带着点嘲讽，仿佛是在说，看，又有姑娘自己贴上来了。

顾清姿心口刺了一下，却也只能看着人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罢了，再找机会吧，她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她心不在焉的回了云居，苏明瑞正在她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顾清姿咳了一声，对方一哆嗦，扭头看了过来，脸上顿时闪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