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欲加之罪

顾清姿从来没想过会从谢砚嘴里听见这样一句话。

“我是……这样的人？”

她看着谢砚冷漠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开了口：“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谢砚，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谢砚眼底毫无波澜，看着长大的怎么了？

你口口声声说情窦初开时便心悦于我，八年来爱慕只增不减，可灭我十万大军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丝心软？

我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可曾多看我一眼？

他微微掀起嘴唇，语气冷漠又笃定：“你会。”

他抬脚，一步步迫近：“只要有人拦了你的脚步，你都会下手，苏明霜是，我也是，你是没有心的。”

顾清姿猝然僵住，没有心？

她在谢砚眼里，竟是个没有心的人？

她心口猛颤，却分不清是怒是涩：“那我的爱慕在你眼里，也是个谎话吗？你从未相信过，是吗？”

谢砚指尖微微一蜷，信过，但代价太大了。

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绝对，不会。

他垂下眼睑，将所有莫名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只剩了借以伪装的冷漠：“告诉我，为什么杀她。”

“我没有。”

谢砚微微沉默，再开口时，声音冷沉了下去，语气中的笃定却十分清晰：“为什么杀她？”

顾清姿心口窜起来一丝怒火，却是灼烧的人又苦又疼，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我说，我没有。”

她看了眼门外：“大夫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让他们把人救醒，你亲自去问呢？”

苏祖母一惊，声音尖锐喊了起来：“王爷，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他们不是好人。”

顾清姿只当没听见，直直地看着谢砚：“让他们先去救人，明霜醒了，自然一切真相大白。”

她以为这么合理的要求，谢砚不会犹豫，然而他却摇了摇头，缓慢又笃定道：“没这个必要。”

顾清姿心口猛地沉了下去：“为什么？”

为什么？

谢砚心里一哂，因为前世苏明霜死的时候，还在说是苏家对不起你，说你也不想的，让我不要怪你。

顾清姿，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人下手，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容不下她？

他抬手抓住眼前人的手腕，力道控制不住的越攥越紧：“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我？

顾清姿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挣扎起来，然而谢砚不为所动，他仍旧死死地禁锢着那只手腕，眼底翻涌的仇恨几乎要冲破伪装的冰层涌上来，然而最后，还是被他压了下去，只是万般情绪都化成了一句低吼——

“回答我的话！”

顾清姿僵住，毫无章法的挣扎也慢慢停了下来。

手腕火辣辣的在疼，仿佛被磨掉了一层皮，可她却顾不上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来，这是当初谢砚和她撕破脸，说会用尽手段逼她交出婚书时都没有的感觉。

“谢砚，你怎么了？”

谢砚微微垂下眼睛，却仍旧是那句话：“告诉我，为什么杀她？”

顾清姿沉默了，窒息感一点点涌上来，为什么如此笃定？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看我？

她有些绝望：“不是我。”

执迷不悟。

谢砚被她气笑了：“好，不肯说是吧？我不问了，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去和苏明霜认错道歉。”

为你前世今生两辈子所犯下的错，道歉。

顾清姿怔住，回神后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听见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