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砚还不等到王府，就迎面遇见了寻他不着，正打算折返丰州府的杨珏。

对方边行礼边迎了上来：“王爷，可算找着您了，这案子您不能交给一个小姑娘来审，这太胡闹了，会坏事的。”

谢砚不甚在意：“坏不了，她做不好本王有法子补救。”

杨珏顿时急了：“补救不得，以臣当差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案子必定不简单，那黄七也绝非寻常人，虽然眼下还没证据，可臣有预感，他身上一定背着命案，说不得就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如果被放出去，一定还会作恶。”

谢砚眉头一拧，他出来的匆忙，还没见过黄七，对杨珏的判断并不能完全信任，可对他说的话却十分在意：“穷凶极恶？”

杨珏用力一点头：“正是，臣来丰州之前曾游历天下，见过大块文章，也去过穷山恶水，还……”

谢砚揉揉眉心：“说重点。”

杨珏一噎，讪讪将嘴边的废话咽了下去：“臣去过流放之地，见过真正大恶之人，与那黄七十分相似。”

“还有呢？”

杨珏叹气：“这种人大都无视法纪，睚眦必报，倘若放虎归山，必定会遗患无穷，臣曾经听过一桩骇人听闻的事……”

他说着，眼底露出几分惶然来：“三年前凉京错判过一个案子，将恶人放了出来，结果没几天，主审的官员家中全部遭难，连三岁稚童都不曾放过。”

谢砚瞳孔一缩：“主审官员全部遭难？”

“是，三位主审，一个没留。”

谢砚脸色阴沉下去，杨珏却是越说越忐忑：“王爷，这人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了。”

谢砚没开口，目光却落在了自己披风上，那里有一点十分不明显的褶皱。

全部遭难……全部。

杨珏迟迟等不到他回复，按捺不住开了口。

谢砚却仍旧没应声，只是抬脚就走，看方向是往地牢去了。

杨珏心里一喜连忙追了上去，他心里着急，怕自己晚去一步，人就被放了，一路上都是跑着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谢砚落下好几回。

他累的气喘吁吁，只能咬着牙坚持，可等进地牢的时候，一眼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刑架，脸色顿时变了：“嫌犯呢？！”

他惊怒交加，一把揪住了方畴的领子，嗓门竟直逼对方：“你们把人放了？！”

方畴没开口，脸上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阴沉的吓人，他一把推开杨珏，快步走到谢砚跟前：“王爷，这女人太过恶毒了，哪有这么审案子的？没有证据，就这么折磨人，这……”

谢砚一怔，目光落在顾清姿身上，却见她孤零零站在桌案旁，连一向爱往她跟前凑的左留卿也离的远远的。

他指尖一颤，声音不自觉沉了下去：“行了，审案用刑是很寻常的事，有什么好闹的？”

方畴噎了一下，脸色却越发难看，他抬手指着不远处，浑身都在哆嗦：“这种逼供的法子王爷你也同意？”

谢砚循着他的手看过去，这才瞧见那里多了具棺材，此时刺耳的抓挠声和撞击声正从里头传出来，他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清姿：“你把人封在了棺材里？！”

顾清姿轻轻抿了下嘴唇，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人。

可这解释说不服旁人，这般残忍的事也容不得她否认，谢砚看的明白，只觉兜头一盆冰水砸了下来，既冷的他浑身发抖，又砸的他头疼欲裂。

他仿佛又看见了挂满尸体的城墙，高居其上轻笑着的顾清姿，以及铺天盖地朝他射过来的箭矢。

他抬手捂住心口，箭矢透体而过的痛楚仿佛延续到了这一辈子，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