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本来还不想说,但楼炎冥却在一旁开口:“既然丰小姐叫你说,那你便说,想要解决问题憋在心里可不行,还是说难道你觉得,逆来顺受也无所谓,那我没话可说。”
说罢,又道:“自己搞不定又不让人帮忙,苦了自己不要紧,妻儿也跟着你受苦,可不是大丈夫的所为。”
楼炎冥的话阴阳怪气的,许凌这个愣头青都察觉出不对劲儿了,丰穆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是见自己对许凌太好,所以吃醋了。
丰穆也是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做吃醋这样的事。
便对许凌道:“先生莫理他,你有什么难处,只说便是,我一定帮。”
听二人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只好道:“其实我原先一点儿也没有意愿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过活,我与我家娘子相识于微时,她力排众议嫁我为妻,相夫教子,打理家庭,我也为她奋发图强,日子虽不富裕,却过得很是美满。”
他说起从前往事,眉眼竟有浅淡笑意,想必那样神仙眷侣般隐世的日子,在他看来,是一生里最快活的了。
可不过刹那,他的脸色便徒然一变:“都怪我平日好管闲事,在路上救了被蛇咬伤的阮老爷,他说看上我的医术,非要让我与他到京中做家医,我不肯,他便强行将我妻儿带来京城,我没法子,只好跋涉来到京城,可怜我夫人已显怀,还要受这样多奔波苦难……”
他未再说下去。说到伤心处,眼眶中居然含了泪,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来许凌对自己的妻儿确实很是愧疚。
丰穆听着,心中亦是十分动容,像许凌这样爱护妻儿的男人,世间并不多见,自己原先还想着让他来京城帮忙照顾白氏,想必他大约也不乐意吧。
“那么如今夫人与公子在何处?”
许凌一抹眼泪,道:“在阮府。我夫人虽不愿与他们来往,但考虑到我的处境,只好委屈在那儿,她又水土不服,整日孕吐的厉害,我身为大夫却束手无视,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这么说来,想必阮家公子要向丰穆举荐的大夫,也就是许凌了。
丰穆叹一口气:“与你无关,都是阮老爷的过错,你莫担心,这事儿我想法子帮你。”
她原先是想请许凌入相府,可看到如今的情况,她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许凌激动起来:“当真么?丰小姐真的肯帮我?”
丰穆点一点头:“我说到做到,帮你这一回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许凌很是感激,当即便要跪下,丰穆正要伸手扶他,却被楼炎冥抢先一步,稳稳扶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下跪,并道:“不过,我们也要请你帮一个忙。”
霎时间,丰穆与许凌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楼炎冥,丰穆更道:“你胡说什么?”
楼炎冥直接将她拉到身后:“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看向许凌:“我不会让你做你觉得为难的事情,丰小姐这样不遗余力的帮你,你也应该帮她不是吗?”
许凌顿时便明白过来,点头道:“只要丰小姐能帮我和妻儿离开阮府,那么我一定赴汤蹈火报答丰小姐的恩德。”
“你要做的很简单,替她照顾她的姨娘一段时间。”
许凌整个人愣住。
“京城这样多的大夫,为什么非我不可?”
他并不是不答应,只不过是不知道为何他们要这样做。
丰穆趋前一步,解释道:“京城的环境我想先生可能不知道,人人捧高踩低,你若听过我的事情便该知道,我姨娘自幼便充了奴籍,前半生只是一个卑微的洗脚婢,即便生了我也只是最低微的侍妾,连我也不能养在身边,她扶为侧室还是我向父亲求来了,便这样一个人,那些被名利遮住眼的大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