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北方草原这个安全区的拓跋连心情同样很糟糕,整个人脸色阴沉得很。
他完全没想到这次会吃了这么大的败仗。
其实拓跋连这次输在了他的自大之上。
他们鲜卑一向将大黎北方这一带的边境,视为他们的后院,比如辽东郡、辽西郡、右北平郡、渔阳郡、上谷郡等与他们北方草原接壤的地带。
其中上谷郡和渔阳郡他们比较不爱去,因为那里接近中原腹地,随时有增兵的可能。
辽东郡、辽西郡、右北平郡他们是爱来就来的。
这一次也是,拓跋连的本意是打算速战速决的,而他又是攻其不备,料想着,抓到人之后,再从容地撤军。
哪知道辽东这边反应那么快!如今左右将领都留下了,只剩下他一个光秃秃的少将军返回北方草原,还不知道其他兄弟会怎么嘲笑自己。
秦盛去看了一下他三哥,他三哥受了点伤。
秦昭这会正在包扎伤口。
“六少,你刚才手臂是不是挨了那人一下?”
“我避开了。”
秦昭就听到小兵说他受伤了,没听到他的回答,抬头问他,“你受伤了?”
秦晟还没回答,就听秦昭吩咐道,“赶紧帮你们六少也包扎一下。”
小兵欲言又止。
秦晟刚想说不用,就听秦昭念叨他,“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六弟妹知道不得多担心——”
这时他已经包扎好了,于是一边说一边朝他走来,想看看他的伤口。
等看到他的伤口,秦昭住嘴了,“算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等小兵帮秦昭处理好伤口,秦昭就去忙别的事去了。
秦晟想了想,悄悄对一个亲兵说,“也帮我绑一下吧。”他毕竟也见血了呢。
听到吩咐,小兵麻溜地给他卷了几圈。
侯城县衙
郑桥愁眉苦脸地回来了,整个人也是唉声叹气的。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好愁啊。
他忧伤地想,现在的侯城连春天夏天也不安全了吗?要知道原来他只需要担心秋后春前这一段时间鲜卑会不会南下而已啊。
该死的鲜卑人,真是一点安稳日子都不让他过了!
但让他辞官,他又舍不得,他们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他一个当官的,侯城再不好,他也是这里最大的父母官啊。
一回到,就有下属来禀报他,“大人,有长安城发来的公函。”
郑桥有气无力地道,“拿来吧,我看看。”不会又是催促春耕什么的公函吧?
他一边接过属下递来的公函,心中却是腹诽着,这春耕还督促什么啊,种来种去都是为他人做嫁衣,粮食打下来也没落到自己嘴里口袋里。
别人做官都好滋润,就他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官,好可怜。
等他打开公函一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然后突然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实在是太好了!”
“大人,是有什么喜事吗?”
“我要去外地做官了!”他终于能调离侯城这个危险之地了!
“大人,您要走了?”
“是的是的!”
他数次请调,次次被打回头。
申请打得多了,同窗委婉地告诉他,他这官在任上做得还不错,朝廷基于某些因素,不会派新人去侯城做官的。老资历的,因为没有更优秀的人愿意接替他的位子,故而他的申请一直被打回。
他又舍不得辞官,所以他只能一直是战战兢兢地当着这侯城县令,没想到这次终于获得朝廷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