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如看着棉棉眼神里的变化，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经无法再开口了。

她整个人相当无力的在那看着她。

“姐姐你真的做了这些吗？”

棉棉问她。

“不……不是，棉棉、你、你相、”

棉棉却突然捂着耳朵：“我不要听！不要跟我说话！”

棉棉是崩溃的，是不敢相信的，她的手捂住自己耳捂的很紧，仿佛那些声音不会进入她耳朵里，仿佛她仰望的姐姐，一直是温柔善良的，不曾伤害她的。

没有人知道，黎锦如曾经在棉棉心目中是怎样的存在。

她出现在黎家的那一刻，见到黎锦如那一刻，那时的她想，她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姐姐那样的人，她从小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偶像，当成人生目标。

所以，当她长大后，当她大学后，就算没有母亲对于黎家的债，只是她崇拜的姐姐提出要她救，她都是义无反顾的。

可是为什么姐姐会是这样？跟她记忆中的人再也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变了？

黎锦如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她很清楚棉棉不傻，相反她很匆忙，她能够在盛云霞那获得好感，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她脸上带着眼泪目，目光望着棉棉。

她怎么会是盛云霞说的那么狠毒呢？在做出这一切的时候，她也在犹豫，她也在害怕伤害到棉棉，毕竟她来家里时还只是个小孩，从来都很听话。

就算她讨厌她的母亲破坏了她们家，她也从来没有真心讨厌过她，她是真的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的。

可是她太想活着了，太害怕这一切会被易主，所以她在情绪不受控时，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黎锦如无力到极点，眼泪在她那张苍白瘦弱的脸颊不断滑落。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吗？”

黎锦如是知道盛云霞不会放过她，她目光从棉棉身上移开又朝着盛云霞看了过去。

盛云霞目光却看向霍啸安：“啸安，她已经无话可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黎锦如的视线又朝着霍啸安看了过去，她虚弱至极的视线对上那人的双眼，那双她不敢面对的双眼。

她的眼泪还在流，她试图让他看在她的后悔上原谅她。

霍啸安在听到盛云霞的话后，终于有了反应，他一步一步的朝着黎锦如走了过去。

黎锦如无力的在唤着：“啸安。”

试图让他回应她，哪怕眼神只是一秒的回应，她的心也能够放松几分。

霍啸安在走到她床边后，拿起床上那些东西看了一眼，他只问她：“你告诉我，是你做的吗？”

他要听她亲口来回答这一切。

黎锦如整个身子差点从床上垮了下去，可是她还是在努力支撑着，用仅有的力气支撑着。

“你回答我。”

“啸安，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苍白的唇颤动到变的乌青，整个人像是在摇摇欲坠。

霍啸安提着那些证据在她眼前：“一时糊涂？黎锦如，所有人都在为了救你牺牲自己，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不是因为生病想要活着，害怕失去，就可以把这些东西当做脱罪的理由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告诉我？”

黎锦如的身子终于垮了下去，她垮在了床上，似一滩软泥。

她哭着说：“啸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我好害怕，真的，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我害怕会失去你，我害怕失去这一切，我害怕，所以我做出了这种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