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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变白了,梨花般挂着两串泪珠,那双泪汪汪的杏眼哀求地望着他。赵恒遂不再动,黑眸喜怒不定地与她对视。看着这样的眼睛,宋嘉宁突然生出无限委屈,她这么难受,他就不能说几句软和的话哄哄她吗?

便是未来皇上,可两人也是夫妻啊,难道这辈子都要这么闷闷地过下去?

“疼?”

她眼泪越来越多,泉水似的往外涌,赵恒皱皱眉,哑声问。如果她这么痛苦,那不如就此打住,反正他也夹得慌。

宋嘉宁闭眼再睁眼,挤掉了之前溢满的泪,见他皱着眉,她顿时忘了自己的委屈,生怕他嫌弃自己,忙摇摇头,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赵恒见了,眉头皱的反而更深,立即就要离开。宋嘉宁更怕了,急得一把抱住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疼,她豁出去了,主动去迎。

赵恒双臂绷紧,刚要顺势而为,却见她脸更白了。

他莫名恼火,按住她肩膀不许她乱动,冷声道:“不必勉强。”

宋嘉宁慌乱地摇头。

“为何哭?”

赵恒又问。

宋嘉宁不敢再撒谎,可也不敢向一个有口疾的王爷抱怨他不会哄人,被他犀利的眼睛盯着,宋嘉宁连琢磨理由都怕被他看出来,不知所措,目光忽的落到了他唇上。这人虽然话少,可他亲她的时候,很热情。

“王爷亲亲我……”她不安地说,怕他拒绝。

赵恒怔住。

宋嘉宁垂下眼帘,咬咬唇,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道:“王爷亲我,我就不疼了……”

赵恒不太信,可想到亲她的时候她确实很欢喜享受的样子,他沉默片刻,低头,堵住了她凉凉的嘴儿。宋嘉宁盼的就是他的哄,说不出话用嘴也行,怕他亲一会儿就走了,她双臂藤条似的攀住他宽阔肩膀。

亲着亲着,她慢慢放松下来,他也渐渐有了动作。烛光摇曳,她视线模糊,只觉得他在上面盯着她,大手乱揉,神仙似的人,却做着一点都不像神仙的事。宋嘉宁臊地捂住脸,胳膊肘试图挡住自己,被他霸道地拨开,最后干脆一手攥住她双手举到头顶,发狠地欺负她,再也不管她哭不哭了。

晚饭的时候,宋嘉宁看得清清楚楚,他一共吃了四块儿鹿肉,喝了一碗汤,这会儿他好像就变成了一头鹿,撒着欢在她身上驰骋,什么神仙体贴,统统不再与他沾边。

宋嘉宁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子又被他掰了过去,要来亲嘴儿。宋嘉宁又累又困,根本没醒,敷衍地应付他。短短半夜,他已经知道怎么能最快地唤醒她,低头就去她怀里。宋嘉宁“嘶”了一声,急得捂住,小声地抱怨:“疼……”

都要破皮了。

他就换地方亲。

宋嘉宁哪都疼,困倦地忘了尊卑,使劲儿将人推了下去,抱着被子滚到了床里头。赵恒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听到她绵长的呼吸,转眼又睡着了,只剩他光溜溜的晾在外面。赵恒伸手,快碰到她肩膀了,顿了顿,收了回来。

仰面躺好,冷得身体平静下去,赵恒才扯过一半被子,闭目睡觉。

千里之外的雄州,边关重镇,亦是繁华之地,大辽与中原的客商往来都要在这里聚集,因此入了夜,雄州照样有男人们消遣的好去处。邀月楼便是城里最好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美,就连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是清秀丽人。

二楼临窗的雅间,郭骁坐北,另有四位军中同僚陪客,此时四人身边都有一个貌美的歌姬作伴,只有郭骁这里,孤零零就他一个。余光瞥见一些小动作,或是揉胸或是捏腿,郭骁漠然收回视线,自斟自饮,烈酒下肚,所过之处全是火。

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只是一个念头,郭骁的手便猛地攥紧酒盏,要捏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