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种世衡。
种世衡点头,“您放心,我寸步不离。”
桐桐又看向之前新收的张岜,这家伙是麟州的武将,朝廷他是回不去,也不敢回了,便留在四爷身边做了亲随。此人平民出身,悍勇非常。之前在战场上的表现桐桐的也看在眼里了。
这会子小伙子一被看,马上道:“臣晓得。”
桐桐这才调转马头,催马去接晏殊。
晏殊等听的见那万马奔腾声,也听的见喊杀声,直到声音小了一些了,才敢探出头来。天黑了,远远的又有马蹄声传来,极快,但人应该不多。
不大功夫,远远的听见一个女声喊:“先生——先生——出来吧!没事了。”
富弼赶紧起身,“是郡主!是郡主!没事!”说着,就大声的喊:“王妃——这里——这里——”
嘿!瞧这给狼狈的。
桐桐从马上下来,举着火把看自己这位先生,“两年未见,先生风采依旧啊!”
我什么风采我知道!
这么腹诽着,就动了动鼻子,“这什么味儿呀?”
富弼轻轻拉了岳父一下,这能是什么味儿,必是血腥味了。
桐桐没那个时间了,只喊狄青,“一人带一个,快!”
那是真快呀!
晏殊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要被颠散架的时候终于进了城了。那一路上浓烈的血腥味,四处奔跑的受惊的马匹,正在清理尸体的将士。
这一路上,只能听到郡主打着呼哨的声音。
这边打了呼哨,那边有人回应呼哨声。一声声响彻夜空,听的人心里发毛。
他问带着他的狄青,“喊什么?”
“郡主若是不出声,别人听见马蹄声,把咱们当敌军怎么办。这一路通畅,就是郡主与将士联络呢。”
直到进了城,城中重兵布防,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一人举着一个火把,把城里的路照的通明,他这才看清楚,好似战争还没有结束呢。
马行的依旧很快,前面乌泱泱的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儿来。
晏殊这才看清楚,这是夏宫的外面。正前面站着的是雍王,两边都是夏州的文武大臣。郡主一到,这些人自觉的退后,给让出位置来。
桐桐将马停在四爷边上,问说,“怎么样?”
四爷朝晏殊等人看了一眼,只点了点,就指给桐桐看,“各部族的长老都在上面。”
这些长老进皇宫干什么?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人老成精,他们知道再不出面,党项就被打散了。
桐桐啧了一声,这可真是!没想到没说通李成嵬,却被李成嵬给当成了人质。
四爷喊李成嵬:“夏王,你与马匪勾结,出卖党项,已无狡辩可能。那一重重关卡,马匪是怎么过来的,你用了哪些人,如今是人尽皆知了。大错已铸成,这些长老可都是为你李氏出生入死过的。你忍心用他们做盾牌吗?”
李成嵬躲在人后,朝下面喊:“雍王,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想叫我放了他们也行,你亲自送去出关,我要去西域……”
“夏王,坐一日王位,便不可弃国弃民呀!”四爷说着,就又喊道:“卫慕老将军,您是追随老夏王的旧人,夏州有如此基业,你功不可没。而今,也只有你能劝劝夏王。今儿真的要血溅夏宫么?说起来,不过是内部的纷争而已,亦不是大事。难道您要让老夏王在地下也寒心么?若是如此,您这是上不能保君王,下不能保庶民,便是族人,您也不管不顾了么?”
这话说的,晏殊的心都跟着抖了。
卫慕山喜是李成嵬的老丈人,这会子雍王说什么保君王、保庶民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那句:便是族人,您也不管不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