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五阿哥倒也还真是好样的。
火起的时候,她注意着皇上呢,想着好随时提醒五阿哥他皇阿玛的去处。却不想这孩子也是心大,他额娘当时拉着他就要跑,结果他自己注意到皇上没在大殿,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他额娘拉扯他的手,直接往里面冲去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没有要她的提醒。
该说这是天意吗?
也许吧!
但是叫她以此认为五阿哥的所为是孝子所为,那是不行的。
孝子吗?她是一丝一毫也不信的。五阿哥那个时候可从没想过他额娘会如何?他额娘万一要是不放心他,留下来等他怎么办?或是跟着他找寻他而火又真的烧起来怎么办?这是真的很危险的,而他想过他额娘会如何吗?
所以才说,也许吧。许是个孝子!但只是皇上的孝子——而已!
如此也好,半丝痕迹也不会留下的。
她安然的回她的寝宫去了,这宫里他们彼此相互怀疑不奇怪,但怀疑到她身上的可能性不高。她也不是那种靠着救皇上而要恩宠的人,一直低调到连皇上都没有分给她一丝眼神,像她这样不受宠的后宫女人多了去了。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她混在不受宠的妃嫔中间,走的非常利索。
大过年的,宫里查的紧锣密鼓,结果就是外墙上一小片被人泼上了桐油,炮仗扔过去点着了桐油而已。大年三十晚上有炮竹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好端端的,就有桐油泼在了墙上。
查来查去的没查出什么来,内务府所有的记载都有出处。油这种东西,别管是什么油,哪怕是头油,宫里谁领了多少用了多少都是有数的,不是说没了就没了的东西。
结果还就是没查出来处。
连个目标都没有确定。
吴书来心中有了点猜测,但他不敢说。他这般犹豫的姿态,乾隆替他说了,“你觉得最终受益的是五阿哥和愉妃,所以,你怀疑是这母子二人在朕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吴书来头低的低低的,被万岁爷猜中了,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可皇上这么说,难道不是?
乾隆摇头,“不是!”
您怎么就这么笃定?
乾隆轻笑:“若是有线索能指向是这母子,我还信两分,可这般干净的手脚,你觉得愉妃有这能耐吗?”
愉妃老实,若不然不会在后宫连儿子都护不住。况且,皇后和令妃两人较劲,这宫务彼此都在盯着对方,就等着对方出纰漏。这种情况下,愉妃能得手?
不可能!
更有自己这个皇帝最近格外优待五阿哥,那两边怎么会不死盯着这母子俩等着抓把柄。愉妃不动则好,稍微有点跟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对方只怕都能知道。还会叫火起来?做梦!
再有永琪这孩子,他要是有这样的心机,这样的人手,也不至于用近乎自虐的方式躲避太后。这孩子是有些小心思,但总的来说,心性还算是纯良的。
吴书来默默点头,这话也有道理。总的来说,这母子二人没这么聪明也没那么一份能耐和人手。便是想干坏事也干不成的那种。
可要不是这母子,能是谁呢?
乾隆轻笑:“你为何不说太后?”
吴书来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奴才不敢。奴才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把太后未免想的太坏。太后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她害您对她并没有好处。您是皇上一天,她就是太后一天。从来只听过废了皇后的,可不曾听过废了太后,对吧?所以,谁都有害您的理由,只太后没有!
“太后从来没想过叫朕去死。那点子火势也死不了人!”乾隆看着炭盆里的火明明灭灭的,“她这不是对着朕来的,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