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旃眉心的雪梅一闪,焕放出一层柔和银光,刹那笼罩住他头颅周围数丈的方圆。
就见老鬼头的躯干四肢,不可思议的从银光里幻化出来,一一由虚转实,好似凭空生成,令人匪夷所思。
红袍老妖恁的了得,突遇剧变兀自巍然不动,冷声笑道:“雪魄梅心,不死之身。老夫一时疏忽,竟为你等所乘。年旃,虽然老夫中了你的奸计,却也不得不说上一声佩服!”
他心中已经明白,年旃闭关修身,居然凭借雪魄梅心因祸得福,修炼出不死之身。除非将他额头的雪梅图案毁去,断其根源,否则无论把年旃如何的四分五裂,他也能照旧靠着一颗头颅重生肉躯。
难怪朱匣里盛满石灰粉,为的只是遮掩住老鬼额头的雪梅印记,好教自己不起疑心。假如能先一步发现这个秘密,又何至于闹到而今这样被动的局面。
他不禁更恨唐森,竟然倒戈背叛,助年旃潜入云酿天府。可笑自己刚才还赞誉他劳苦功高,名不虚传。
只怕,这名不虚传的是他见风使舵、骑墙善变的本事罢。
唐森见红袍老妖锋利如刀的寒光扫视过自己,心里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晓得此刻红袍老妖对自己恨之入骨,尤胜于对年旃、丁原。事到如今,回头路已被堵死,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他稳稳心神,激昂喝道:“红袍老妖,你篡夺老祖南荒宝座九十余年,横征暴敛,作威作福,我早就看不过眼了!现在老祖吉人天相,荣归南荒,你这恶贯满盈之贼还不赶快俯首认罪,引颈伏诛?”
红袍老妖身侧的顾智、辽锋见唐森卑躬屈膝,倒打一耙,禁不住睚眦欲裂,不约而同暴喝而起,飞扑上来。
唐森亮出千机铜棍,一面招架一面说道:“辽兄,顾兄,两人都是当世豪杰,何苦助纣为虐替红袍老妖卖命?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良禽择木而栖,贤达择主而侍。
“咱们兄弟相交百年,分属莫逆,在下实在不愿意眼瞧着顾兄、辽兄越陷越深。不若弃暗投明,归顺老祖麾下,我愿以身家担保两位性命——”
听他嘴里喋喋不休,丁原不禁觉得好笑,却和几日前劝说雷公雷婆的话大同小异,只是风向完全调了过来。
阿牛乍见丁原,惊喜交集,问道:“丁小哥,你怎会也刚巧与年老祖同上别云山?”
丁原心道世间哪有那么多巧事,我和老鬼头自是算定了你入山的时日,才订下相应的计划,好为你作个接应。
但他也不愿说破,只微笑道:“阿牛,你方才回答红袍老妖的几句话,掷地有声,大有长进啊。”
阿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头道:“我哪有,我只是想着什么便说什么罢了。”
突听年旃在空中纵声大笑道:“红袍老妖,怎不召集你的徒子徒孙前来救驾,只凭你的四个昆仑奴,也敢和老子对撼?”
红袍老妖冷冷道:“年旃,你不要得意太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别以为加上丁原与羽罗仁这两个小辈就能留下老夫。嘿嘿,我云酿天府可不比其他地方!”
砰的一声,一团殷红血雾从他体内爆散,年旃见状喝道:“想逃?”召出九宝冥轮,舞动千道金光朝红袍老妖头顶砸落。
红袍老妖右手一抖,赤魄鞭飞袭年旃眉心,以攻对攻。身后四名昆仑奴各执一柄巨斧呼喝如雷,亡命似的飞身围攻年旃。
老鬼头九宝冥轮在手,毫无惧色,大开大阖力压红袍老妖。
那边唐森交手十多回合,在别云双鼎的含怒夹击下渐渐不支,但一张大嘴仍然不肯停歇,不住劝道:“知了,知了,顾兄、辽兄可是害怕红袍老妖一旦脱逃,他日会找两位算帐,因此才心有顾虑?
“两位放心,在年老祖、丁兄和羽少教主的联手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