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玉纤阿忧心,踮脚摸他额头:“夫君,你喝醉了,连数都数不清了。”
范翕茫然,她如此笃定,他头又确实有些晕,他便当真好像记不清她喝了多少杯。范翕讪笑一下,握着她手叮嘱她:“总之,你莫要醉了。你酒量定不如我,我都不敢多喝,你更不该。若是喝多了,夜里睡觉会头痛的。”
玉纤阿含笑点头,默默觑了他一眼,心中暗想:看来这位公子真是经验丰富。喝醉酒后头痛的人是他吧?
竟还大言不惭说他酒量定比她好。
玉纤阿在心中又嫌弃了公子翕的“柔弱”一把。
二人继续相携走向下一方食案前郎君,继续敬酒,陪客人玩乐。泉安在水榭外看公子那边并没有什么事,公子只饮了一杯酒,当不会出什么丑。何况公子身边有玉女,为了保护玉女,公子当也有分寸。泉安向后方侍卫中的为首者成渝使了个眼色,让成渝保护好公子,泉安便乘舟离开水中心,默默退下,去忙碌公子其他的吩咐了。
并不知泉安何时离去,玉纤阿在堂间行走。她与范翕喝了一轮酒,便去观望筵席上的游戏。例如男子间的博戏,女子间的弹棋。还有樗蒲,射覆云云。帷帐间,跪坐于青缘蒲席上,范翕与玉纤阿一道观望几位女宾玩弹棋游戏。几女看那郎君的美妾在一旁看得有趣,便纷纷邀请玉纤阿上场。玉纤阿第一次玩这类游戏,她回头试探性地看范翕。
范翕说:“玩吧。”
玉纤阿低声与他耳语:“妾身恐自己技艺不高,为夫君丢脸。”
范翕说无妨,他趁人不注意,掀开她的幕离,唇贴着她耳极轻极快地说了一句:“我坐于你后方,借力给你,助你作弊。”
玉纤阿大窘,红了脸,在他腰上轻推了一把,让他远离自己。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游戏还没开始呢,公子翕就在寻思着如何作弊了。他为了让她赢,当真不择手段。玉纤阿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依然温温柔柔地望着自己。她心中猜不透他是因向着自己才如此,还是他本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然无论如何,有范翕在背后支持,玉纤阿有了底气,几女再相邀时,她便挽袖上了场,范翕坐于她身后观棋。
弹棋,原是士人间的游戏,后成为流行于上流贵女间的一类妆奁戏。四隅成举,四达无偏。黑白棋子各六枚,下呼上击。主宾二人对坐于席上,以手弹棋击之,身畔数位侍女侍候。向晚移灯,绿鬓丛丛,见一众美人围在一起玩弹棋,周围郎君们也纷纷站着围观,为她们喝彩不住。
黑白棋子错击,无论男女皆专注十分。
看玉纤阿的手握着棋子,范翕在后,手中指气弹出,以气相撞她手腕。玉纤阿手腕被人隔空一敲,她手上一抖,棋子便飞了出去。知道谁坐在后方,玉纤阿当即回头,鼓起腮帮瞪范翕。她正要批评范翕怎可真的作弊,就听后方女郎惊呼:“这就赢了?”
玉纤阿连忙看向棋局。
范翕撩袖摸下巴,默默低笑。
玉纤阿初时玩游戏确实比较手段生涩,但在范翕无条件的支持下,她也渐入佳境,和这些贵女们并不差什么。她心中欢喜范翕对自己的相助,便一个游戏一个游戏地尝试。输了一些,又赢了一些。之后加上投壶、意钱游戏,因要赌钱,玉纤阿身上原本无钱,她想遗憾放弃时,又是范翕从侍从那里取了一袋子钱,丢在了她面前。
玉纤阿握着钱袋子,回头,目光潋滟,看向范翕。
范翕慢悠悠道:“只要玉女开心便好,我又不在乎这些。”
但他当真太过体恤人心,善解人意。玉纤阿望他几眼后,便回头继续加入游戏。虽她和范翕总是假情假意,她总在虚与委蛇,和范翕说的话谈的情大都不实,若是老天爷知道,定要劈了她这个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