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因为警方粗鲁对待而惊慌、喘息不已的“幽灵”。萨克斯心想,单从外表看,这个头发微微斑白、有风度的亚洲男性完全不具有任何危险性。
塞林托的对讲机响了:“狙击手一号和二号呼叫总部,我们可以起来了吗?”
塞林托按下通话钮说:“总部呼叫狙击手,请求批准。”
身材肥胖的他转身对“幽灵”说:“算你运气好。你刚才下车就被我们的狙击手瞄准好了。刚才如果你敢举起手枪对准她,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幽灵”被警察拖进客厅,被按着坐在椅子上之后,他仍有些惊魂未定。为保证他能听懂,埃迪·邓分别用英文、普通话和闽南话宣读了“幽灵”的权利。
萨克斯问塞林托:“张家那边有什么情况?”
塞林托答道:“移民局派了两个组过去,差一点出事。好在移民局的人事先通过夜视镜侦查了情况,发现张敬梓举枪准备射击。移民局的人就打电话告诉他们已被包围。他知道来人不是‘幽灵’,马上就投降了。”
“那个婴儿呢?”萨克斯接着问。
“她很好。社会工作人员正赶往现场,张家会被暂时留在猫头鹰角,直到我们把这里的事情结束。”他厌恶地看了看“幽灵”,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可以过去审讯他们了。”
他们所在的住宅离张敬梓的地方约有一英里远。这是一幢整洁、装潢精致的房子。除了鲜花,房子里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让萨克斯感到意外——不管怎么看,房子都不像属于纽约警察局重案组的最佳警察。
“这是你的房子,朗?”她一边问,一边随手摆弄着童话中牧羊女波皮普的小陶像。
“这是我‘伴居’的东西。”他以警察惯用的省略法,伴着难得的愉悦情绪,合并了“伴侣”跟“同居人”这两个词来定义自己的女友雷切尔。他们在几个月前搬到这里。
“这些东西都是从她妈妈那里继承来的。”他从萨克斯手中拿回陶像,小心翼翼地放回原来的架子上。
“我们考虑过,如果车开的离猫头鹰角太远,那家伙会起疑心。在最不费事的前提下,这里是执行任务的最佳地点。”
“原来你们早就设计好了。”“幽灵”笑着说。
萨克斯没料到,“幽灵”的英文竟然很流利。先前他假扮约翰·宋,原来是故意操着一口地方口音的英文。
“我上当了,”萨克斯说。
“幽灵”说:“恐怕确实如此。”
林肯·莱姆打来的那个电话——当他们开车经过布鲁克林区,前往张敬梓在猫头鹰角的真正住处时——其实是告诉萨克斯他确定约翰·宋就是“幽灵”假扮的。他通知她,另一组移民局和纽约市警察局的探员已前往猫头鹰角执行拘留任务。塞林托和埃迪·邓则到前者的房子进行部署,以便在没有旁观者受伤的情况下,顺利逮捕杀人嫌犯蛇头和他的帮手。莱姆判断,“幽灵”的帮手肯定会从唐人街或其他地方跟踪萨克斯而来,“幽灵”一到,他们就会出来。
萨克斯聆听莱姆的话时,用尽全身的力量控制住自己。她强忍住激动的情绪,假装科是替“幽灵”工作的人,假装她的这位朋友、她的医生,这位坐在离她不到两英尺的地方、身上携有武器的人,并不是过去两天来他们努力追踪的杀人凶手。
她想到昨晚的指压按摩,想到自己带着秘密而去,还满怀着病症痊愈的希望,想起那双手曾游走在自己的背部和肩膀,不禁恶心得全身发抖。更让她惊骇莫名的是,正是她向“幽灵”密报了吴启晨一家所在庇护所的位置——她还问过他是否也想一起搬过去。
“你的朋友,那个林肯·莱姆,他怎么知道我不是约翰·宋?”“幽灵”问萨克斯。
萨克斯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