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有亏!进谗言,儿便失了大节……”
沈父颓然的坐下,“你待如何?”
“儿已过不惑之年,孙儿也有了。这世上哪有纸包得住火的,迟早都会传的人尽皆知。儿上对不住父母,下对不住妻儿子孙……此事,非儿一死不可解……”
沈父老泪纵横,撇过脸去,朝儿子摆摆手。
沈南璆擦了泪,看了母亲,又交代了妻子许多话,儿孙却都不曾见,他羞于再教导儿孙了。除了老太爷,谁也不知道他的打算。府里只知道他在药房给陛下炼制养身丹,别的一概不知。可等晚膳时间,不见他出来吃饭,下人进去一瞧,这才发现七窍流血而亡。
老太医一边哭,一边给这事定性,“这是为给陛下试药……犯了药劲了。”
上官婉儿听说的时候吓了一跳:“试药死了的?”
是!
“不是谋害?不是谁借着沈太医的手……”
没有!就是试新药,失手了。
上官婉儿叹了一声,只得进去低声给武皇禀报了。
武皇愣了一下,“试药,死了?”
就是如此,没别的可能。
武皇沉默了半晌,“只做不知吧。”
为何?
“他要脸面……他家人要脸面,不管不知……叫他把脸面拾起来吧。”
上官婉儿再不敢问了,武皇再不提了,可到底最近这两日,有些意兴阑珊。
武皇不高兴?
太平这个距离武皇最近的人,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
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沈南璆死了。
那么陛下不高兴是因为:缺少作伴之人吗?
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从哪找不到一个貌美又善解人意,会讨人喜欢的男人呢?
找来容易?可怎么送进来呢?
若是自己送进来,皇兄和阿姐会怒了的。也不能叫他们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那……谁好用呢?
太平扒拉了一下案几上的一条木雕狗崽子,“武承嗣!就你了。”
武承嗣进宫,太平肯赏脸跟他说句话了,“不管多大的事,这几日总是不成的。陛下夜里睡不安稳,白日里精神不济。”
哟!可瞧了太医了?
“可别提了!”太平叹了一声,“任哪个太医,也不好用呀!”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之前听谁说了一句,早前给陛下瞧病的沈太医,最后接触的人,除了他家的人,便是你了……”
武承嗣连忙摆手,“臣……臣……臣不敢……”
太平说着,就逗弄挂在廊下的鹦鹉,“之前是一只黄鹂,叫声也甚是好听。可那黄鹂呀,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一只猫儿给逮住吃了……我还难受了好几日。不想上官内相给我寻来了这只鹦鹉,瞧着能说会道的,也挺好……我这有些日子想不起黄鹂了……”
然后武承嗣懂了,是这个意思呀!
好办!好办。
叫人一打听,才知道太平公主的乳母张夫人曾在平康坊转悠了好几日,说是在寻找远房的侄儿。
武承嗣自己就去找了,哎哟!天下竟是又这般美貌的少年郎。
武皇看着被武承嗣带进来的人,歪在榻上没有动,只道:“抬起头来。”
头抬起来了,武皇愣了一下,“当真是一张芙蓉面。”她招手,“孩子,别怕,过来。”
少年起身,身材修长,姿态风流,默默的跪在了武皇边上。
武皇又打量了两眼,“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的话,张昌宗。”
武皇笑了笑,那边却摆手叫武承嗣出去了。
武承嗣觉得这一步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