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茹雅依旧在餐椅上坐的笔直。
她低头瞥了一眼支票和牛皮纸信封,指尖刚触到上面,又迅速缩了回来。
仿佛那张普通不过的牛皮纸上是炙热的火山岩浆,轻轻一碰都会将她彻底灼烧。
茹雅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做足了思想斗争后,才缓缓睁开那略微慌乱无措的杏眸。
梅长珺今天提到了贺少谦,她那么笃定的让她选择贺少谦。
那么,这牛皮纸里的东西一定和他有关。
茹雅手微微的颤抖,手指也不自觉蜷了起来。
足足盯了牛皮纸信封有一分钟,她终于把信封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她和贺少谦相处的点点滴滴。
甚至还有他和她在琼台的照片。
茹雅浑身冰冷,身上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战栗。
最近的一张照片是她和贺少谦在宝市。
照片中贺少谦一脸柔情的看着她,而她正往贺少谦的车里坐。
没想到,梅长珺竟然在她实习的时候都没有放过她。
艳阳七月,心如死灰。
说的就是此时的茹雅的心情。
她只是想好好的过完这来之不易的人生,可是她看似精彩的人生却横生出太多的失控。
这些失控就像一根布满荆棘的麻绳,这根麻绳把她紧紧的捆绑起来,让她动弹不得,呼吸不了。
她维持着一个动作,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感觉腿有些发麻,她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那一刻,照片从腿上哗啦一下,如漫天的雪花般飞了满地。
茹雅微微垂头,看着地上的照片。
这些,姚远他,看过吗?
她从来没有和姚远提过贺少谦找她的事。
所以,如果他知道了她和贺少谦在各个城市留下的照片,他会怪她的隐瞒吗?
他会因为受不了而直接和她分手吗?
茹雅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也好,那样她不就解脱了吗?
她不是一直想和姚远分手吗。
如果真的那样,她不是如愿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如此的痛。
胸腔里泛起的一阵一阵的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滚搅动。
茹雅不由的想起岳灵前几天对她说的话,“如如,你就死傲娇吧,我跟你说,你内心深处压根就不想和姚远分手,真要是想分手,别说住一起了,看见他的脸听见他的声音都烦,你倒好,嘴上说着分手,天天还吃着人家做的好吃的,晚上还要xxoo,你们这不叫闹分手,这叫paly,是一种情趣。你们两个都沉浸其中,玩的不亦乐乎。”
岳灵一脸的严肃,“如如,承认深深的爱上一个人,不丢人。”
是吗,因为深爱。
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痛么。
那张支票已经掉落在地上,茹雅蹲下身子,把支票又捡起来放到手上。
要不要把这张支票撕掉。
或者,是把这张支票再寄回给梅长珺?
她脑子一片混乱,最终,她把支票放到了书柜的抽屉里。
现在的她,很闷。
口鼻、胸腔、身体,哪里都闷。
她得出去透透气。
身体还有些酸疼,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昨晚,他说,这次回京城时间不短,所以他要把印记烙的深一点,多一点。
这样,她这个没良心的看到印记的时候就会想起,远在京城的他也在思念着她。
他的情话越来越缠绵,她似乎也越来越沉沦在他真挚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