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22)
咖啡厅里,桐桐要了一杯红茶,抿了一口。
彭唯宽看了桐桐一眼,从包里取了一个小盒子,“我很抱歉,但除了抱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说还能弥补的话,这是我的诚意。”
桐桐看了那盒子一眼,笑出声来,“你怕一个不小心,你妈惹官司上身吧。这是否牵扯到讹诈,没有这些东西,说不好!可若是有这些东西,你就不怕我去告。”
彭唯宽给咖啡杯里放了三块方糖,这才端了起来,“我妈没干违法的事。其一,你姥姥返回的钱,我妈确实没用,甚至连查询都没有,这个银行有记录,证据我在手里拿着呢;其二,我妈的账号是当年银行给单位的教职工办的。只要留心,就能知道这个账号!你姥姥姥爷当年都是职工,你姥爷甚至是会计,银行账号这种事避开谁避不开你姥爷,所以,我妈妈不是主动给了你姥姥姥爷账号的。而是他们通过其他方式知道的。与我妈何干?告?证据呢?其三,恐吓威胁谋利,与斗架争狠放狠话,这是两码事。你姥姥上门骂了,我妈口不择言的说了几句话……谁知道你姥姥做贼心虚,便当了真了。十七年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引发的后果,这能是我妈这个当事人的错吗?”
说完,这才抿了一口咖啡,缓缓的咽下去,“所以,给你这些,是我的善意。你若是要告,随意!我母亲不是个好后妈,但至少作为女人洁身自好。便是名誉受损,也不过一句‘人之常情’罢了!后妈本来就难做,有多少人质疑,就有多少人同情。反之,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冲破了大多数人的底线。这件事一旦公布于众,受波及最大的一定不是我和我母亲。你要真那么做了,你爸难堪,你妈难堪,你哥难堪,你妹妹难堪,便是你爷爷奶奶便不难堪吗?所以,接受这份善意,对你而言,没坏处。我这个人不爱四处结仇。你我的遭遇,不是你的错,难道就是我的?我当年也才几岁而已,一个孩子信任自己的母亲,我又错在哪里?是!我母亲对你哥哥不友好,但这绝非我的本意。我吃林家的饭长大,我因为林叔叔受益良多,我愿意与你为善,与林家为善……我的母亲对你而言再恶,可她到底是我的母亲。她没有抛下我,她在为我筹谋。我难道能舍弃了她?”
说着,就看向那盒子,“我跟你保证,所有的照片和底片全在里面了。这是我回报林家的方式!如果林叔叔愿意,可以提出离婚,我会劝我的母亲离婚的。彼此分开就好。这是我的诚意,但如果你们还是不能跟消气,那就冲我们来吧!给我什么我都受着,原也我该的。”
桐桐把玩着手里的盒子,问她:“学法律……就是为了帮你母亲脱罪的?”
彭唯宽艰难的咽下咖啡,这才面无表情的道:“我读到博士……我可以笃定的告诉你,我母亲这案子,法律审判不了!要么,道德来审判;要么,良知来审判。道德的法子,是指望别人来指责;良知,得当事人自己有。你觉得如我妈那样的人,在乎别人的评判吗?她会认为她错了吗?良知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半路上唤醒的良知,多半不是良知,而是不得不低头。”
桐桐看她:“你的意思是,除非我叫你母亲不得不低头?”
彭唯宽站起来,朝桐桐笑了笑,“那祝你成功。”
然后拎着包直接走人,出去之后将墨镜戴上,上了车。一上车她提起的一口气就泄了。她觉得她会造报应的!母亲造的孽迟早会报应到自己身上的。
车没动地方,她重新摸出手机,拨打了林雨桐的电话。
桐桐接起电话,看着路边停着的那辆车。
彭唯宽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我姥姥当年改嫁过,我妈跟我爸的婚事,就是那位老领导撮合的。后来我爸没了,那位老领导也没了。不过老姥姥却认识了那个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