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关于首都城西的征迁扩建项目正式启动招标,只是多数业内人都知道,最终结果其实在招标公告发布前就已经确定——顾家中标,魏家落败。
与此同时,魏家名下的一家子公司被查出涉嫌违禁药品开发试验,由此引出城西某个地下俱乐部存在的各种非法经营行为。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顾家在项目竞争过程中为了碾压对手而抛出的爆料,合情合理。
但也仅此而已,最终受牵连的只是几个无足轻重的替罪羊,而魏凌洲与唐非绎顺利隐身,安然无恙。
从池嘉寒口中得知这些的时候,许则想到陆赫扬曾经说过的,要解决唐非绎很简单,但不能只解决他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很多产业,牵扯到很多人。
“当初换了新市长,还以为会有什么手段,原来是蛇鼠一窝。”池嘉寒把菜里的葱挑出来,“好歹是首都,在联盟理事长眼皮底下也这么猖狂,魏家是想翻天了。”
许则看着保温盒里的饭:“是因为联姻吗?”
“一开始魏家确实因为联姻得到了很多好处,但理事长没可能一味纵容,所以听说魏家今年跟联盟政府里的另一拨官员走得很近,而且魏凌洲还跟唐非绎勾搭在一起了。”葱终于挑完了,池嘉寒开始吃饭,“我觉得理事长应该什么都知道,不过以他的站位,联盟政府不可能突然下沉来插手首都的事,所以魏凌洲唐非绎那帮人要被彻底解决,还需要很长时间,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除非他们真的搞出了很严重的后果,有些事情很微妙的,也许就差一根导火线,让理事长觉得烫了,说不定他会往下瞥一眼,管一管。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证据来试探态度,我感觉不一定是顾家干的,太留情面了,项目竞争需要稳准快,这种更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池嘉寒说完,嘴里塞着饭对许则一笑:“只是一些猜测,不一定准确。”
但许则知道准确度至少有95%,池嘉寒是在高官家庭中成长起来的,每句话背后的所见所闻都有绝对依据。
“别发呆,吃饭了。”池嘉寒在桌子下轻踢了许则一脚。
他现在不在许则面前提陆赫扬了,陆赫扬贺蔚他们已经完全不来学校,两个s级专班里的学生也越来越少。大家都被推着往前、分别,而许则和陆赫扬是其中最理所当然要分道扬镳的两个。
许则已经顺利通过了三所志愿学校的初试和复试,只剩最后的面试。池嘉寒觉得许则目前的状态出乎意料的平稳,每天埋头学习,作息规律——是他认识许则以来,对方过得最像正常人的一段时间。
放学,许则坐在保镖车上,盯着车内后视镜。那辆棕色面包车依然跟在车后七八米远的位置,不远不近。
这是被尾随的第几天了,许则记不太清,他确定对方是唐非绎的人,但不知道唐非绎为什么突然弄这一套,只跟踪,没有其他任何实质行为,好像是故意让人心里不舒服。
保镖们对此也没有作出反应,保持静观其变的态度。
吃过晚饭,许则坐在椅子上,对着墙壁练习面试题。他不太擅长面试,所以尽力逼自己投入,手机响起时许则愣了会儿,才从状态里脱离出来,伸手去拿。
陌生号码,不是备注过的任何数字,许则按下接听。
“最近过得还好吗,17号?”
听到第一个字时许则就拧起眉,他将题本合上,问:“什么事。”
“你违约的六十万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印象里17号一向是很守信用的人,怎么这次会耍无赖呢?”
许则知道唐非绎没有道理现在才打电话来提起违约金的事,他不想浪费任何一秒钟与对方周旋,只再次问:“什么事。”
“听说我们17号很厉害,初试复试都高分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