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过得有点着急慌忙的，大家都忙，在家也都没歇几天。几家人连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也就除夕晚上，季奶奶和楚家妈妈一起到林家吃了年夜饭，不过伍师傅还是亲自出手做了几个菜，得到了大家的拼命好评。

小婉今年可跟往年不一样，有了师傅，就得当个大人使了，不能跟往年一样躲清闲。年前烹饪班的师兄在师傅回家前就都来了一趟，初一开始，又要陪着师傅见上门来给师傅拜年的领导和同行们。厨师这一行本来就是特别看重师承的，现在比伍师傅辈份大的几乎没有了，林家从初一开始一直到初八，家里就没断过人。

小婉和小宝年前还是去给赵家拜了年，也拿了点年菜，马素英有心想给小婉小宝做几件衣服的，但是两个孩子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家里两个保姆也要回家过年，小婉也一个劲儿说干妈不要再操心她们，她和小宝都长大了。马素英感慨说自从进了京，感觉和小婉小宝就没时间见面，感觉人的感情都淡了。方玫笑着插嘴，以前是大家都没事做，现在不是感情淡了，是都忙了。没看小婉一个人干了几个人的活。忙也不是坏事，有奔头。以前想忙都没得忙。小婉笑着连连附和。

方玫送小婉姐弟俩出的门，出门的时候，方玫跟小婉说，等芽芽也大点了能上托儿所了，她就决定出国。其实现在领导就找她谈过话了，不过芽芽还小，说晚一两年再出去。

小婉惊诧地看着方玫，方玫无奈地笑了笑，说再在家带孩子，当年学的知识就该全忘记了。她现在当翻译其实也挺好的，但是也不能一辈子当翻译啊。再想往上走，就要先出国当个一两年大使馆的参赞什么的，然后回来才能负责某一个方面的外事工作。带孩子带得她感觉闷得喘不过气来。就是要辛苦婆婆了。

她不看小婉的眼光，把头转向一边，说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自私，婆婆被栓在家里栓了好几年了，但她没办法，她跟自己妈妈说好了，等她出了国，就让自家妈早晚跑着接送一下孩子。单位的托儿所和幼儿园条件也挺好的，说实话，比跟着自己强。

小婉也不知道能说什么。马素英看孙子累，她知道，但干妈看孩子也是心甘情愿的。方玫姐的事业心强也没什么错，虽然跟这个社会一向是女生牺牲的主流有些不合，但是她也能理解小玫姐。

小婉只能说有空多来帮帮干妈，方玫却坚决反对，说就算是自己出国，孩子又不是没有爸爸在身边，这是爸爸该承担的责任。方玫还跟小婉说，就算是心疼马素英，赵家的活小婉也不是老是来帮忙，养成习惯了，对林家，对赵家，都不是什么好事。你看，就算小婉过年没来帮忙，赵家难道就不吃年夜饭了嘛。有些人，就会把别人的好心当成是理所应当。

看小婉都有点傻了，方玫倒笑了，抱了抱小婉，说自己也不是马上就走，也别担心，等有空了，大家还约着一起跳舞去呀，上次跳舞自己怀着芽芽都没跳成。说得小婉又笑了。

林红旗虽然没回来过年，年礼林家可没少送。八月十五和腊月二十四，林大军都备了礼物让小宝和小婉一起送去了方柔家。过年的年礼更是恨不得把方柔家过年吃的东西都给备齐。方柔也在年前和年后都来了林家一趟，方家妈妈还给小宝和小婉一人做了一双棉鞋，方柔还给林家人一人买了一条马海毛的围巾，小婉多了一双马海毛的手套。

楚天雄和季爷爷过了初三才回了家。一回家，楚天雄就嚷着年夜饭没吃好，要三家一起再吃一顿好的。可是到林家一看，林家都是来给伍师傅拜年的人。

不过楚天雄也不生气。这些来拜年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带着食材来的，就想在老爷子面前露两手，得到两句指点，做好的菜自然也留在了林家，林家这个年光这些菜就吃不完。楚天雄天天跟季爷爷窝在小宝的屋里和林大军下棋，也不出去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