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希从小到大都在放牧,套羊,套牛,套马就是他赖以谋生的手段,而他一直都是个很执着的人,隐忍是他的天性。
于是,在吾希等待了小半个时辰后,便寻找到了一个猎物,黑暗当中忽然飞出来了一根套索,鬼魅也似的套住了一名东夏骑兵的脖子,就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吾希已经在自己面前的马匹臀上刺了一匕首。这匹马儿立即吃痛发足狂奔了起来,而套索的末端则是系在了它的鞍鞯上,陡的绷紧之后,那名东夏骑兵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仿佛放风筝似的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被拖入了黑暗当中。
而吾希则是跨上了另外一匹马儿,跟随着那一头系着套索的马儿疾驰入了黑暗当中,那名东夏军的同伴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破口大骂,策马疾奔追击,可惜他们身上的精良武器铠甲却成了胯下马匹莫大的负担,追出来了几十丈以后就完全找寻不到方向了。
吾希大概等马匹奔出五六里地之后,确定后方没有追兵,便吹了声口哨,那匹吃痛狂奔的马儿也是随之慢了下来,吾希安抚了一下这马儿,然后露出了开心而纯真的笑容从腰间取出来了刀子,将被套住的那个倒霉蛋的脑袋割了下来……
在这个残忍的过程当中,吾希没有遇到任何的反抗,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因为这名军汉尽管相貌狰狞,力大无穷,但他的颈骨却是和所有的人一样脆弱,在被套索骤然绷紧的过程当中,这军汉就算是凶猛到可以力毙虎豹,他那脆弱的颈骨在瞬间也就变形,折断,然后死去。
吾希看着这个血淋淋的脑袋,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因为这么一个脑袋若是论功行赏的话,乃花的四分之一嫁妆就到手了,而这军汉身上的铁甲钢刀也是能值起码二十头羊呢。
只需要再来三个脑袋,乃花就能搬到自己的毡包里面,每天给自己奶孩子做家务酿酥油茶了!自己放牧回来也有口热菜饭,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啊。
带着这样的憧憬,吾希潜入到了黑暗当中,再次寻找着自己的战机。
在很多时候,战场的转折点其实是由一件小事达成的,直到人们在回顾这些事情之后,这才会哑然失笑,发觉一件如此寻常的小事,居然会衍生出来了如此深远的作用!
而此时无论是林封谨还是李明华也没想到,整个战役的转折点,居然是掌握在了吾希这么一个贫穷的小牧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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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希在黑暗当中喘息着,心中滚烫,可是满布裂口的双手却是出奇的稳定。
他再次瞄上了一个猎物。
这个猎物看起来十分勇猛,身上穿着的也是一席银白色的铠甲,明明只率领了五个人,却是反客为主,在战场上压制着接近二三十名三里部的族人,他的兵锋所向何方,三里部的族人便被逼迫得四面逃走,而这个猎物手上的漆黑长刀,仿佛是雀鸟展翅那样夭矫灵动,都至少夺走了五六名族人的性命!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破绽,说得不客气一点,这么一个猛人,来一百个瘦弱的吾希也不够他杀的。
不过,吾希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早年在草原上流浪的时候,便经常会捕捉旱獭来充饥,这些机灵的小动物却是可以整整呆在地下两三个时辰不动弹,可是吾希却是可以整整五个时辰在它们的洞外呆着,不吃不喝不便溺,不发出一丝声音,最后成功抓到它们,比的就是耐心。
他一直悄悄的跟随着这个猎物,直到他连续击溃了七八支队伍,直到这人受伤流血,手臂中箭,直到他还刀入鞘的时候,都因为手掌的剧烈颤抖而重复了两次,直到他取出水囊,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松弛掉,仰头狂饮的时候,这才悄然出手。
阴柔的套索缓缓的飘落,吾希的手稳定得就仿佛像是一块石头,被饥饿,毒打磨练出来的套索技术,可以说几乎不会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