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叫他们念书?”
是!
“下去吧!”皇太极慢慢的将笔放在笔洗里,看着墨色一点一点的晕开,水一下子就变的浑浊起来。他把笔重新拎起来放好,这才盯着火盆思量呢。
半晌之后,他重新喊人:“把东次间书架上的书都收起来,给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大贝勒府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送去……”
是!
而大明的皇宫里,四爷也正在跟回来交差的朱运仓说话。
朱运仓把谁说了什么回来都一一学了,“……翻译可能不大流畅,但大致意思应该不差。那位大汗对二贝勒更为宽容一些……”
四爷摇头,“阿敏此人……不用太过在意。”有勇无谋的匹夫,心不小,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而已,算不得真正的聪明人!他说着就道,“真正对其宽容的,不是阿敏,是代善。”代善与阿巴亥之间,有没有猫腻呢?有!但因着父死子继这一条,想着还有幼子要庇护,当父亲的没有因此恼了代善。惩处了阿巴亥,但却对代善宽容。真正废了代善太子之位的原因,是因为,代善被后妻蒙蔽,纵容继室虐待原配嫡妻留下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孩子就是岳托和硕托。
出了这个事了,当汗父的就问代善,说:“你也是前妻生的,你额娘也不在了!你怎么不想想我这个父亲是怎么对你的?对你的牛录是最多的,最好的……而你给你那两个孩子的是什么?有多少?”
因为这个事,废了代善的太子之位。但仍给他大贝勒的爵位,参与朝事。
朱运仓就觉得,皇上看敌国的角度很……特别!
自来,所有的敌国在大家的眼里,那都是牲畜一样的,没有人性的。但是皇上,总是从最普通而又不普通的角度去看敌国里的敌人。
这一刻,这些敌人一下子都有了温度。
朱运仓大着胆子说,“应该也是褚英获罪之后,那位大汗对原配心存愧疚,对代善更为宽容。”
嗯!有这方面的因素。
朱运仓见皇上并不反感谈这些,就又道:“莽古尔泰……更谄媚一些,臣觉得,他对那位汗王不像是对父亲,更像是对上司,处处透着一股子逢迎……”
四爷点头,知道朱运仓说的应该是对的!莽古尔泰就是那位获罪的富察氏的儿子!对的,就是桐桐嘴里那个犯了那种事的富察氏。桐桐知道的都是道听途书,说这个女人是自缢身亡。她也只是知道,有一种说法,说是亲儿子勒死了她。
事实上,应该就是亲儿子勒死的。这个儿子,就是莽古尔泰。把这个事嚷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祖父。那时候四大贝勒翻脸,曾祖父说莽古尔泰勒死亲生母亲,为自保邀功弑母。
一个能勒死亲生母亲的人,这得是个什么人呢!
朱运仓又道,“四贝勒……臣接触的多!他的汉话说的很好,应该是念了汉人的书的,说话引经据典,颇为得宜。皇上,那位汗王老了,若是这位四贝勒继位,大金依旧会是咱们的强敌。”
四爷面色复杂了片刻才道:“他们开始学儒家了,学汉人的文字汉人的话了……”
应该是的!
不是应该!是必然的!四爷垂下眼睑,沉默了良久,这才道:“这是好事!”
朱运仓:“……”是……吧?皇上说是就是吧!
说了不少,叫朱运仓回去歇着去了。出差一趟,允许他回去歇三天,之后再来等着新的差事。
桐桐等四爷等的都打盹了,这大冷天的,真是能熬。如今事态不如之前那般紧了,是不是咱也能缓缓。至少晚上咱少熬一会子。
四爷回来冻的吼吼的,就那么一段走廊,从前面走到后面,冻的一进来就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