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科考结束了么,这次有没有翻译?”
“结束了,有翻译,不是很难。”
“对你来说就没有难的。”池嘉寒挖了一勺鱼子酱,“下一轮在哪来着?”
“呼内。”
池嘉寒一边嚼一边抬头,他觉得许则唇边的伤口越看越诡异,虽然许则的说辞是上火了,但池嘉寒记得明明前一天晚上他来自己家还车钥匙时还没有任何迹象的,不红也不肿,怎么一晚上过去就突然破了个口子。
“你嘴巴上这个不是上火吧?”
许则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问:“不像吗。”
这基本就等于是答案了,池嘉寒直截了当:“我口腔科的,我觉得不像。”
习惯了,永远对池嘉寒说谎永远被池嘉寒拆穿,许则说:“好的。”
“我不懂。”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震惊,池嘉寒失去吃饭的心情,“能说吗,上次碰到你们,感觉你和陆赫扬看起来像离婚多年的尴尬夫妻,这才过去多久,怎么会这样。”
许则给出理由:“可能是喝醉了。”
“喝醉了又怎么样,你要是不同意,一拳就能把人干翻吧。”池嘉寒残酷拆穿,“高中连打十几场擂台赛的人,揍一个上校不是绰绰有余。”
说是这么说,其实池嘉寒也想象不出来许则朝陆赫扬动手的场面,这很超出认知。
“吃饭吧。”许则低头喝汤。
“嗯嗯,不管你了,结婚别给我发请柬就行。”说到这里,池嘉寒兀自停了停,勺子在碗里搅了几下,接着才语气平淡地问,“贺蔚给你送结婚请柬了吗。”
“没有。”许则好像有点意外,“他要结婚了吗?”
“谁知道。”池嘉寒望着桌子出了会儿神,最后总结,“神经病。”
北部战区陆军军事指挥部,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卷动草叶翻飞。舱门打开,几名穿着作战服的空军迈步跳下来,为首的alpha摘下飞行头盔,带队等候在地面的年轻中校朝他敬了个礼。
陆赫扬抬手回敬,随后又与他握手。
“看来还是首都养人。”顾昀迟说,“陆上校状态不错。”
陆赫扬也并不委婉:“是的,祝顾中校这次也可以顺利回首都。”
“先把今天的几个会开完再说。”顾昀迟带陆赫扬往指挥部大楼走,“接下来可能有段时间没办法睡好觉了。”
“好的,谢谢提醒。”
作战会议从下午一直开到晚上,简单吃过晚饭后,终于空出一小段休息时间,陆赫扬与顾昀迟靠在大楼天台的围栏边放风。北部战区海拔高,十几公里外是沙漠,人烟稀少,除了星星比较亮,其余外部条件在几个大战区中稳坐倒数第一。
“多久没回首都了。”
顾昀迟点了支烟:“记不清了。”
“听说人找到了?”
“三年前就找到了,一直派人盯着。”没有指名道姓,但不妨碍理解。顾昀迟露出一个有点嘲讽的笑,“他一点都没发现,蠢成这样。”
陆赫扬揉了揉后颈:“是准备之后亲自去抓人么。”
“嗯。”顾昀迟垂着眼皮吐了口烟,“抓到就杀了。”
“那怎么办,贺蔚还等着喝喜酒。”
“让他少管闲事。”
陆赫扬笑了下,没说什么。顾昀迟将只抽了几口的烟摁灭,问:“回首都之后有没有能想起来的人?”
“没有。”
“正常,你连我和贺蔚都只记得起一点点而已。”顾昀迟玩着烟头,“不过就算失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空白的试卷等着你填答案,你会什么都不做吗。”陆赫扬平静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