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呢?
林雨桐只能扬着嗓子在村里喊:“……要是谁家吃了土豆秧子觉得难受了,千万过来,我给你扎针……”
没人应声,村里真就是没有鸡犬之声了。连人声都少,说话费力气。
秋收不见一颗粮,人还盼着,说着要是立秋下一场雨,撒上麦中,再扛半年,到明年夏收的时候,就扛过来了。可立秋了,有什么雨呀!
抬头看天,那是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林雨桐跟巴哥说,“想法子叫收集木柴吧,今年这个冬,怕是冷的很。”
巴哥小心的只小抿了一口水,就又忙去了。叫大家手机柴火,可谁去呀!累的连个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有力气弄柴火。何况,哪里有柴火?地都干裂成那个德行了,从哪弄柴火去?难道把树给砍了?
砍树啥时候都行,等实在冻得不行了,再去砍树吧。现在,这村里零零星星的树木,还是留着吧。剥了树皮,还能熬了填肚子呢。
那这怎么办呢?
槐子带人,在山上挖树根。山火把地上的部分烧了,底下总有树根吧。也别怕树根挖了将来不长树,树根这东西深着呢,挖不绝的,咱只取那个硕大的根,其他的根须得砍断,继续在土里埋着。下一场透透的雨,照样往出长的。
那么多人,能挖多少是多少。挖了就晾晒起来,然后存着。得空了,给山下的家里搬点。又有挨着煤矿的药铺分号,每次来拉粮食,就捎带的煤炭过来。
林先生坚持说这个冬天是个冷冬,那大概真是个冷冬吧。
一到冬天,就真的感觉到了,又被林先生说对了。
冬天来的极其迅速,说冷,骤然之间就冷透了。
空气里没一点水汽,可就是冷的出不去门了。
那点皮子做的大衣和靴子都算是派上了用场,要不然,真能冻掉了耳朵。
几家人到底是合住在一起呢,除了四爷和桐桐带着孩子住了东屋之外,西边的屋子住女人了,栓子奶奶和方云小桐带着两个孩子住,男人们住在里挨着厨房的小隔间里,房间小,有火炕,有点炉子,这么着省炭,省柴火。
没存那么多柴火的人家,那现在就得这么安排。男一间,女一间,凑到一块暖和。
这天林雨桐才起,从厕所出来感觉冻到骨头里了。结果猛地就听到一边的隔壁传来哭嚎之声。她吓了一跳,以为是人出事了,撒丫子就往出跑。就见隔壁的大娘拍着院子里的树,“这是不叫人活了呀……这是活不成了……”
院子里有一颗柿子树,有一颗拐枣树,还有一棵枣树,这都是耐干旱的树木,之前还活的挺好的。可如今呢,这几棵树的树皮都松了。
这是冻得?
大娘就哭,“我这把岁数了……都没见过把树皮给冻的爆开的……”
行了!赶紧回吧!在外面这么嚎,吃了一肚子冷气,该难受了。
林雨桐回来的时候,四爷和巴哥裹着大衣站在院子里,隔壁的声音想来是听到了。
四爷都没见过,还问桐桐,“树皮冻掉了?”
桐桐拉了他去门口,门口是盖房子的时候杨先河他们给移栽来的香椿树。这玩意的树根特别爱繁殖,所以这树村里多的很,盖房子的时候给这边挪了一棵。不大,长的跟长平的小胳膊那么粗。平时进进出出的,也不甚在意这玩意。林雨桐跑出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刚才大娘一说,她回来的时候就看了。
可不是吗?
树皮都被冻掉了。
冻破皮这话,真不是夸张,那是真能冻破皮的。
没被旱死的树木,被这么一冻,死了。
年纪大的人,扛不住这样的天气,每个村都陆陆续续的有老人去世了。可这土冻的呀,愣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