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姨母一侧,这样她到了下面,好歹有个伴。”
“为何要隐瞒?”
程钰冷笑,“他们姐弟在楚家的处境,你比我更清楚,表妹是如何死的,你配合楚倾演了那样一场戏,肯定也明白。为了不让阿洵步姐姐的后尘,我逼迫含珠冒充表妹进府照顾他。博远,不管你信不信,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含珠只是个可怜的孤女,她有没有心机,是否贪恋荣华富贵,你与她做了两年兄妹,心中自有判断。”
楚渊沉默。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她,脸色发白,怯怯生生的,不敢看他,也想到了无意碰触时,她着急避开的脸红模样。
楚渊心里有点乱,“难道你们打算一直这样隐瞒下去?”
“不然如何?”程钰调转马头,与他面对面,“告诉阿洵他真正的姐姐早就死了,让他从小在孤苦里长大,恨生父一辈子?告诉楚倾,他女儿因他照顾不周,让他内疚一辈子?不对,楚倾从来没有把表妹当女儿看待过,他现在对含珠好,是因为含珠温柔懂事,如果表妹没有死,表妹还是那副性子,就算她再摔破头几次,楚倾也未必会心疼这个女儿。或许你现在告诉他,他也不会自责,大概只会恨我们骗了他。楚渊,含珠是无辜的,这事你有不满,你尽管找我,是个男人,就别置一介弱女子于险地。”
楚渊忽的笑了,抬眼看他,“那你算什么男人?她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被顾衡威胁挑衅,难道不是你害的?”
程钰并不否认,坦然道:“我是对不起她,所以我要娶她,用下半辈子补偿她。”
楚渊目光一寒,“你娶她只是为了补偿?”
“我娶她是因为我喜欢她。”程钰平平静静地纠正道,“她心里也有我,因此请博远成全。”
楚渊没有马上答话,冷声道:“我若不成全,你打算如何?”
程钰笑了笑,望着京城的方向道:“那我现在就与你一道回去,带她离开。楚倾不放人,我与她一起留在侯府,直到楚倾放她走,楚倾不许我守着她,我便与他鱼死网破,我敌不过侯府一众侍卫,他也将沦为京城的一大笑柄。”
“你在威胁我。”楚渊眼里闪过杀意。
程钰朝他拱了拱手,“确实是威胁,不过也是相信博远的为人,若你是那种冷血心肠只知道愚忠罔顾亲人一家安宁的人,我不会说上面那一番话。”
他脸上带笑,楚渊看了刺眼,催马疾驰而去。
程钰原地停留片刻,这才跟了上去。
二人回到京城时,天色已暗,在城门分道扬镳。
楚渊熟门熟路地回了侯府,从正门进的,下马后,直接去了楚倾那边。
马上要用晚饭了,院子里早早挂上了大红灯笼,含珠牵着阿洵过来用晚饭,兄妹三个正好在院门口撞上。
“大哥。”阿洵笑着跑了过来,熟练地张开手。
楚渊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站稳了,看向对面的姑娘。
冬日天冷,含珠披了一件雪青色的狐毛斗篷,兜帽边缘的一圈雪白狐毛衬得她眉如墨画,眸似星子,红唇轻抿露出浅笑,轻声喊他大哥,目光却落在了他怀里的弟弟身上,有些无奈地劝道:“阿洵小心点,别弄脏了大哥的衣裳。”
小脚丫子乱蹬,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阿洵低头瞅瞅,嘿嘿笑道:“没脏!”
含珠不再理他,对楚渊寒暄道:“大哥是来找爹爹的吗?那快进去吧,要是还没用饭,我让厨房再添一副碗筷。”仔细打量楚渊一眼,瞧着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风尘仆仆。
她笑得客气,客气也温柔,娇娇小小,像是开在寒冬里的花,因为周围静谧,安心地呈现她的美,却不知突然来一阵寒风,便能要了她的命。
楚渊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