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阿弥陀佛:“最好是这样,快让咱们过两年安生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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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穗跟着萧缜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次日天亮,不知是他的话语还是那一通胡来管了用,这一夜佟穗居然无梦。
萧缜并不在身边,中院那边有喧哗声,这个人说完那个人又说,佟穗接连辨认出孙兴海、萧姑母的声音。
佟穗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番出了门。
柳初在前面堂屋里坐着,失魂落魄的,瞧见佟穗才打起精神,小跑着过来道:“里正来了,在跟祖父商量如何安葬……四弟他们。”
山匪留在村里的尸身们被一把火烧了,村里人留在匪窝里的尸体肯定也是一样的下场,不可能再冒着继续死人的危险去抢回来。孙兴海的意思是,跟松树村上次出事一样,由村里给那近两百个青壮合立一方义碑。
佟穗开解她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事最伤心的莫过于二爷,可他已经打起精神准备继续过日子了,大嫂也尽快走出来吧,不然让二爷瞧见,他心里头还要多难过一场。”
柳初连忙点点头:“好,昨晚祖父也是这么说的,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留绵绵待在屋里,妯娌俩去了中院。
除了萧野,萧家的男人们都在,贺氏、萧玉蝉一看到佟穗,刚想过来再哭一通,被佟穗摇摇头制止了。
送走孙兴海,萧穆对萧守义道:“虽然家里不会为老四发丧,这事还是得给亲家递个消息,老二他们都伤着,你往桃花沟跑一趟吧。”
萧守义应道:“我这就去。”
佟穗看向老爷子。
萧穆隐晦地回了孙媳妇一个眼色,自去屋里待着了。
佟穗也没时间多想,被一众女眷拉去屋里安慰,免不得又是一番做戏应酬。这个时候,她反倒希望大家能像林凝芳那般冷静,一个个都哭天抹泪的,让她不安慰显得失礼,安慰起来也是真的心累。
萧守义骑着骡子去的,到了午后,佟家那边跟村里借了骡车,一家四口都赶了过来。
周青跨进萧家院子就大哭起来:“我的四侄儿啊,我才见过他一面,怎么就没了啊!”
佟穗:……
好不容易又结束一轮彼此安慰,佟穗牵着弟弟回了东院,把父母二哥留给老爷子与萧缜招待。
不知过去多久,萧缜陪着佟家三人过来了,让佟穗与家人们说话,他把佟善带去了别处。
佟穗紧张地关好房门。
周青来了女儿女婿的新房,没把自己当外人,径自舀了一盆冷水先洗脸。
佟穗把她的巾子递给母亲用。
周青表情讪讪的:“刚刚我哭成那样,老爷子跟姑爷心里不定咋想呢。”
不知道真相时,她确实挺心疼女儿的小叔子的,可做戏的成分还是更多一些,结果白嚎了。
佟穗:“娘又不知道,你不哭才是叫他们心寒。”
揭过这茬,佟穗担忧地看向爹娘二哥:“这事,你们怎么想?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根本没机会跟你们通消息。”
周青把女儿搂到怀里,又是摸脑袋又是摸脸的:“我刚听姑爷说完时,光顾着害怕了,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大了,在屋顶上射箭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跟他们跑去匪窝,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得哭成啥样?”
佟穗小声道:“我也是没办法。”
她不站出来,贺氏娘几个就得出事,她不假装被孔三抱着,匪窝的石门就难顺利打开。
就像站在风暴里的枝头上,风从哪边吹她就得往哪边晃,完全是顺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