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系的系草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几颗糖诱惑。

直到传说中的大魔王把那几颗糖剥开, 在掌心里排成一排，才终于把系草成功拐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来蹭课的学生经常有, 但像这么显眼的实在不多。加上靳林琨身边的位置日常空缺，今天忽然多了个人, 没多久就引起了小半个年级的注意。

BBS上的帖子实时刷新，一秒跳出好几楼。

[注意，大魔王身边的座位有人了。][这个颜值……北影都来蹭课了吗？]

[打扰一下, 北影这个颜值水平的多吗？最近有点想去蹭蹭表演课:]

[心动, 求解。]

[跟北影有什么关系？这是中文系的，叫于笙。你们都不看帖子的吗？]

高数课堂上一次出现了两个系草，整个一堂课都显得有点跌宕起伏。

让靳先生怕了这么多年的高数教授姓庞, 为人严肃一丝不苟，以大课人数再多都能精准认人、期末分数再少都不给提哪怕零点五分在整个学院著称。

发现今天课堂上多了不少新面孔, 老教授扶着眼镜, 不慌不忙地提高了叫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次数。

“尽量低调一点。”

靳林琨比于笙有经验, 拉着他往人后战术隐蔽：“庞教授很喜欢挖数学苗子，如果被看上了，很容易会因为不去数学系被灵魂质问……”

靳先生是文科生, 为了不学高数误入商科，每次都是临时抱佛脚，靠补课背题飘过。但黎女士在这上面极有天赋，甚至差一点被挖去数学系。

于笙：“最后怎么留下来的？”

靳林琨给他解释：“我妈说她得学经济, 不然我爸这个数学天赋可能会把裤子赔出去。”

“……”

于笙放下笔，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两个人都有心不出风头, 奈何老教授记忆力太好，讲到一半忽然点名：“靳林琨今天逃课了吗？”

靳林琨：“……”

于笙没忍住，抬了下嘴角。

“还笑。”

靳林琨有点儿头疼，握着男朋友的手捏了一把，边站起来边低声吓唬他：“去了数学系，我要没头发的。”

于笙挺能豁得出去：“没事，能忍。”

……

小朋友可能是真的喜欢他。

靳林琨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感动一下，站起来：“教授。”

“坐下，就是叫你一声。”

教授从眼镜上面瞄了他一眼，正要转回去继续写板书，目光忽然饶有兴致地落在了他身边。

于笙指间的笔转了两圈，有所察觉，抬起头。

……

在小朋友站在黑板前，拿着粉笔画下第四层括号，把式子写到第三排之后，靳林琨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琨神问还有什么理由，能委婉而不生硬地谢绝被挖到数学系去。”

岑瑞收到消息，在夏令营的小群里召唤其他人帮忙：“兄弟们，有思路吗？”

夏俊华：“因为不想被拉格朗日？”

梁一凡：“因为我不光不会证，我甚至连读都不会？”

丁争佼：“因为遇到不会的就跳过，最后发现我在做最后一道大题？”

孔嘉禾在数学系待久了，觉得其实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主动出来安慰其他好兄弟：“其实学数学还好，记得出门带个帽子就好了……”

一群人没给出任何有价值的建议。

老教授站在黑板前，看着一黑板格外干净利落的证明：“好，非常好。你是哪个系的？”于笙放下粉笔：“中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