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触手可及,所以温季瓷和桑酒身上都沾染上彼此的气息。
这一刻,温季瓷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他的呼吸,他的心脏都在随着桑酒微微震颤。
勇气过后,桑酒无端的紧张羞意尽数涌了上来,她对上温季瓷那漆黑的眼睛,心跳猛地滞了滞,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一直屏着呼吸,桑酒甚至有些缺氧,气息微促。
当她和温季瓷之间的距离拉远时,她也没回过神来,别开了眼,下意识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
手上烫人的温度又让桑酒缩回了手,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温季瓷薄唇微勾,盯着桑酒看了好一会,直到她白皙的耳廓都已经染上了胭脂色,他挑了挑眉梢。
“刚才胆子挺大的,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桑酒手指搅在一块,没了刚才的勇敢无畏,轻声嘀咕了一句。“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又没有你经验丰富。”
二十七年来头一回谈恋爱的温季瓷,乍然被扣上了这样一顶帽子,他自己都没立即回过神来。
静默了片刻,温季瓷才觉得发笑。
“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还怪起哥哥来了。”
桑酒自然知道温季瓷没追过人,她嘴角先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她随即又想到温季瓷之前对她做的事。
也不知道温季瓷到底在脑子里模拟了多少遍,才这么熟能生巧。
想到以前温季瓷看着她时常露出的复杂神色,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桑酒脸一热,瞬间给温季瓷又扣下了一个帽子。
“流氓。”
刚才做出流氓举动的人可是桑酒,得到这称号的人是温季瓷,连温季瓷都有些莫名,没能跟上桑酒的脑回路。
他从手术室出来后,什么都来不及做,也不知桑酒想到什么了。
温季瓷仍旧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否认这个称号,毕竟他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之后自己会不会真的坐实这个罪名。
脸上的余温散了大半后,桑酒才突然意识到,如果刚才她主动亲温季瓷的时候,宋佑又或者是医生护士突然折返。
那时她真的连地缝都没得钻。
温季瓷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但这点痛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桑酒身上。
桑酒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小小的呼吸,都被他仔细地看在眼里。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总会患得患失。
而桑酒却被温季瓷直白的视线盯得发慌,局促地有些坐立难安,她鼓足勇气看向温季瓷。
“警告你,你别老盯着我看。”
桑酒生怕温季瓷在温行知和桑玫的面前,也这么肆无忌惮地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她和温季瓷在一起了吗。
“还有,先不要和爸妈说,我还没想到要怎么说。”桑酒怕温季瓷不照做,又提点了一句,“在爸妈面前收敛点。”
温季瓷成了百应百灵的许愿屋,他故意压低声音,柔声道。
“桑酒怎么说,哥哥就怎么做。”
“只不过桑酒可不能反悔了。”
温季瓷心口塌了那一小块的地方被桑酒的一句话,一个吻填满,一丝空隙也没留下。
但他也会因为桑酒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再次空空落落。
桑酒心脏轻微一缩,温季瓷的语气说得平常,却轻而易举地让她的心一阵绞痛。
她垂着眼,声音细且轻,但无比坚定。
“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
温季瓷呼吸一紧,随即笑了笑,是他患得患失了太久。如今刚刚好,他和桑酒的心愿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