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啊……我也说不好,他背着一卷树藤,弯着腰走得飞快,一眨眼功夫人就没了。”
“我喊了几声,追了几步,人家没理我,也就算了。树藤也不是我家种的,难道还不许人家来砍啊?”
“而且小松村附近几个村的人,有时候也过来弄点回去,当个绳子用,这事儿虽然有点怪,可我琢磨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就没往心里去。”
说到这里,冯收甚至忍不住无奈摇头:“现在叫我说那人是啥样,我真记不得了!别说啥样,就是问我是男是女,我都不记得!”
“那胖瘦呢?”李长博不等冯收感慨完,就主动问。
冯收想了一想,大概用手比划下:“看着挺正常的——”
“衣裳颜色呢?”李长博再问。
冯收皱眉回想很久,才不怎么确定的说了句:“就普通的粗布吧,黑蓝黑蓝的——”
李长博再问衣裳款式,冯收就说没看清。
事实上,三十步开外,又有晨雾,的确是不容易看清楚。
李长博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凝重。
王二祥悄悄和付拾一嘀咕:“那这下怎么找凶手?这乡下人,基本都穿这个颜色——”
的确,乡下人大多数都穿这种颜色。因为这个颜色最好染。有些手巧的妇人,自己就能寻到天然颜料,自己来染色。这样织布,染色都是自己做,除了人工之外,就是零成本。
所以,家庭条件一般的,都穿这种。尤其是干粗活时候!
付拾一摇摇头:“本来就不好找。”
而且,方才冯收这一番话,算是彻底推翻了之前的供词。
之前,虽然不那么确定,但他还是有点那很大概率就是陆流儿的意思。
可现在倒好,这连男女都确定不了了。
李长博微微眯起眼睛,提醒冯全一句:“若是说假话,我就可让不良人带你们回去审问——”
冯全立刻摆手:“我一把老骨头了,这种事情说假话做什么?况且,我要真知道哪个龟儿子这么干,我就先打他了,还用得着替他隐瞒?”
李长博住了口,垂眸平复了下心绪。过了片刻,才重新抬眸,问其他村民:“那日早晨,可有人见过人从山上下来?”
众人纷纷摇头。
李长博转头问冯全:“当时大概是什么时辰?我想,不至于整个村里的人,都还没起吧?还是,陆流儿住的地方,都和别人没有交集?”
付拾一他们当然听得出来,李长博在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已是有些意味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