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解上堂来的二人赫然正是韩鹏与韩嫂,可主犯殷氏却并未出现,这显然与律法不合,再一联想起先前姚诚的小动作,陈子明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扬,不过么,却并未急着提出异议,而是不动声色地跪在堂前,等着看姚诚会将这么出戏如何往下唱了去。
“小的韩鹏与贱内叩见青天大老爷。”
韩鹏夫妇俩大摇大摆地行上了堂,连看都不曾看陈子明一眼,朝着姚诚便行了个大礼,那轻松自如的神态,浑然没半点犯人的自觉,倒像是来此做客一般。
“嗯,你家大少爷状告你二人投毒谋害其母及其本人之性命,本官问尔等,可服罪否?”
面对着韩鹏夫妇的见礼,姚诚的脸虽依旧是紧绷着,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显然不带多少的寒气,与先前厉声喝问陈子明的态度明显形成了个极大的反差。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天地良心的,小人素来谨小慎微,怎可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勾当啊。”
“大人,小妇人冤枉啊,绝无此等事情啊,苍天啊,这是血口喷人啊,大老爷,您可要为小妇人做主啊。”
……
姚诚这么句问话一出,韩鹏夫妇立马便表演开了,一个是叫冤不止,一个是哭天喊地,闹腾得可谓是欢快无比,偏偏姚诚却并不喝止,任由二人在那儿叫嚣个不停。
呵,老东西,想拉偏架?那就让你拉个够好了。
韩鹏夫妇一开始还是在喊冤,到了后头已是指桑骂槐地乱嚷了起来,明摆着就是要激陈子明出来辩驳,可惜陈子明心中早有计较,压根儿就不加理会,老神在在地跪着不动,权当是在看耍猴一般。
“肃静!”
姚诚一直在等,等着陈子明跳出来与韩鹏夫妇对吵,他也好来上个借题发挥,这等想法无疑是好的,可惜他左等右等,愣是没能等到陈子明的出头,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拿起了惊堂木,重重地便是一拍,就此止住了韩鹏夫妇的胡闹。
“陈曦,他二人否认投毒之事实,尔可有甚要说的么,嗯?”
姚诚办案多年,还真就不曾遇到似陈子明这等稳重过人之辈,眼瞅着借题发挥的打算落到了空处,心下里自不免有些个悻悻然,奈何问案的程序又不能省了去,没法子,也就只能是故作公允地提问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话,此二人不过是从犯耳,按我《唐律疏议》卷一之名例一规定,凡有讼,原被告皆须到堂候问,今,事涉人命,乃要案也,主嫌不至,何审哉?”
姚诚这么句问话里,明显藏着个大坑,若是陈子明不查,一头钻将进去,少不得要被姚诚牵着鼻子走,最终的结果么,或许便会演化成一局糊涂案,这等用心无疑险恶得很,可惜陈子明一眼便看破了个中之蹊跷,自是不会上了这么个恶当,并未回答姚诚的问话,而是将《唐律疏议》搬了出来,直截了当地指明了姚诚不传殷氏前来过堂乃是失职之行为。
“放肆,尔不过区区一白身耳,安敢教本官如何审案,好大的胆子,来啊,给本官拖下去,先重打三十大板!”
被陈子明这么一当庭指责,姚诚的脸面当即便挂不住了,从签筒里抄起一支竹签,往地上重重一掷,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起来。
“诺!”
姚诚既是有令,侍候在侧的衙役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但见数人齐齐抢出,不容分说地架起陈子明,便要往堂下拖了去。
“慢着!”
一见姚诚居然敢当着自己兄弟二人的面如此胡乱审案,秦彪兄弟俩可就再也忍不住了,同时迈上了公堂,厉声断喝了一嗓子。
“尔二人强闯公堂,是欲何为?再不退下,休怪本官无情!”
姚诚得到的上谕便是要保住殷氏,显然是无法避免与秦府之冲突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