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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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到不死不休那一天,你现在就杀了我!

现在就杀了我啊!”

我拂开他的手,用一种近乎决裂的眼神瞪向他。

“我知道你身上有枪,你现在就开枪打死我,打死我啊!”

被当成傻子欺骗,蒙在鼓里这里久,盛怀翊加注在我身上的伤害,不亚于要我的命。

背叛、欺骗、伤害……我不知道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还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我飘零凄惨的一生,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波澜和起伏,或许死亡对我来说,不是恐惧、不是忌惮,而是解脱、是救赎……

盛怀翊脸色有些难看,齿缝间挤出话,“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

事到如今,你做的这些事情,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良知下不去手,没关系,我亲自动手,免得你杀我,脏了你自己的手!”

我作势要去抢盛怀翊的枪,他一向把枪别在后腰,危急时刻,最方便他取枪。

盛怀翊闪躲,不让我去摸他后腰那把枪。

不知是我错觉还是怎样,我闹得凶,他竟然还会按住我双肩,好像担心我会从病床上掉到地上似的。

“你别再闹了!”

“我没有闹,我在如你所愿!”

我推开他那双现在沾着我孩子鲜血的手,人没了理智。

“你不是要我的命吗?因为我是沈修延的女人,你不是早已恨我入骨了吗?一条命而已,我给你,我可以当着你的面自尽!”

不是我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我是真心求死。

靠山对我,除了猜忌怀疑,因为坐实了盛怀翊苟且的关系,脸面被我踩在地上反复践踏,他铁定不会再要我了。

而我和他之间唯一有关系的孩子,也成了虚幻泡影。

我和靠山之间算是玩完了,没有以后了。

而盛怀翊,从始至终、从头至尾,他对我都不曾有过一丁点儿的感情,我就像是小丑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事到如今,我就算是不死,也快被他逼疯了,倒不如一死百了,当这一切不过是我贪恋红尘做的一场春秋大梦,梦醒了,一切也都结束了!

我还在抢盛怀翊的枪,他见制止不了我,突然抽离身体离开病床。

“够了!”

“嗯……”

我重心不稳,人也因为惯性往前冲,一不留神儿,身体重重倒在地上。

手背上的针管被我扯断,针头掉了出来,残破斑驳的手背上,是淅淅沥沥的血丝。

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我双膝硌在冰凉的地砖上,疼得我额头不住冒冷汗。

本就刚流完产,身体虚弱的不行,这么一折腾下来,我脸色极为难看,空无一物的小腹那里,也是阵阵绞痛。

我咬紧牙,手指在冰凉的地砖上蜷缩,忍着那股骨头都要碎了的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就因为我命贱,所以不配拥有孩子孩子,不配拥有永不相欺、永不相负的感情吗?

我思绪浑浑噩噩,半晌,一双打磨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他半蹲在我面前,意欲伸手拉起我。

“起来!”

“啪!”

的一声,我近乎使劲全身力气,手臂在半空中抡起,一耳光结结实实打在那张曾让我疯狂迷恋的俊脸上。

我用尽了力气,人呵斥带喘,“这一耳光打你亲手杀死了曾经最爱你的岳绫!”

是他戏弄了风月里的我,凭什么死的人是我?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盛怀翊被我打偏了脸,饶是我打到半边身体都是麻的,也无法宣泄那种被欺骗后的愤怒。

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盛怀翊侧偏着脸,人僵在那里。

他收回脸看我,我又给了他一耳光,每一次打他,我都恨不得把人抡出去,“这一耳光打你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你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男人!”

盛怀翊绷紧腮线,由着我大喊大闹。

再看我,他脸色铁青,眼底浮动一圈猩红,“消气了吗?如果没有消气就继续打,打到你消气为止!”

我魔怔了一样,盛怀翊让我打,我毫不手软,哪怕因为身体虚弱,手上没有什么力气,也疯了一样伸手往他脸上招呼。

可打到最后,我越来越没有力气,也打不动了,人动了火,身上疼得我脸色煞白,滚落的眼泪,湿热腥咸。

盛怀翊见我不再打他,要拽我起身。

“打够了就起来!”

“别碰我!”

我眼眶通红,眼神陌生又决绝,带着恨与怨,无尽悲怆的望着这个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的男人。

“滚!

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盛怀翊眉头皱着,他嗫嚅唇,似想说点什么,却在我冷漠的怨毒目光中,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他没走,也没有再伸手拉我,雕塑一样立在原地,两脚似生了根,一动不动。

我与他无言对峙,很快,身上的疼让我无法再坚持下去。

我手指摸向病床扶手,本想借力站起,膝盖却软的厉害,盛怀翊见状,想伸手捞我一把,被门口那里突然破门而进的人,生生打断。

三月初的滨江,春寒料峭,靠山只穿着一件烟灰色衬衫匆匆赶到,他黑发凌乱,胸口起伏着,额头和打湿衬衫的后背上,是一片湿濡的汗。

他风尘仆仆赶来,似才得知我出事儿不久。

如果是之前,看到靠山放下手里的工作,马不停蹄的向我赶来,我可能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可是现在,我对他,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因为他对我的不信任、猜忌和怀疑,亲手杀死了那个马上成型的婴孩。

那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