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子明开始敬酒,关之峰知道,围绕着他,众人施展各自马屁功的酒局正式开始了。
心里赶紧暗暗做了一番预先建设。
他将身子向座椅上轻轻一靠,准备享受在半空中被忽悠起来的滋味。
毕竟活这么大,除了看着父亲曾经被之包围,自己还没体验过。
世界上有谁,不喜欢甜言蜜语;又有哪个圣贤,能抵挡得住阿谀奉承?
关之峰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雷子明,并不阻拦。
雷子明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举着酒杯润色着词汇:
“我关老弟满腹韬略,胸怀大志,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在沙河镇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蛰伏了五年,这是怎样的胸襟,又是多么的甘于寂寞啊!”
“就凭这一点,我雷子明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说的,这杯酒为了关老弟在沙河镇遭的五年罪,为关老弟的胸怀,来,干了这杯!”
众人齐齐应和:“来,干杯。”
关之峰礼貌地站起,先和雷子明碰了杯,又和伸过来的一众酒杯碰了一番。
与雷子明再次示意,一起举杯到嘴边,一饮而尽。
见大家都干了,关之峰坐回原位,雷子明劝道:“来,先吃口菜。”
说着,拿起公筷,在刚上来的油焖大虾里选了一只饱满鲜亮的,夹到关之峰的盘子里。
关之峰曲了食指中指,在桌面上轻敲,以示谢意。
这一番得体的举动,使雷子明感到很有面子。
他投桃,关之峰报李,两人互动良好。
桌上各位开始低头喝着小米海参汤,雷子明又举起第二杯道:
“这第二杯酒,还是为了关老弟。”
关之峰抬头笑道:“我说雷兄,你就不能饶了我,干嘛可我一个人祸害?”
这样的客气,既表达了异议,又不矫情。
雷子明摇头:“老弟,你让我把话说完。”
他举着酒杯道:“这杯酒可有名堂。”
“我以前是县委办主任,知道那里的工作不好干,所以当了逃兵。
老弟接了我留下的烂摊子,又是在救我。”
“这杯酒还是感谢酒,感谢老弟救我出苦海。
也算是我代表原来的县委办全体成员,对老弟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致以崇高的敬意。”
“来,弟兄们,为了关老弟的菩萨心肠,干杯!”
雷子明站起,端起酒杯与关之峰碰过后,又在转盘上磕了磕杯底,“咱们就过电了啊!”
说罢一杨手,一杯酒灌了进去。
雷子明的恭维话说得极其有水平,不似普通人那样露骨,听起来又分外舒服。
不一会儿,在雷子明的三番恭维后,桌上每人都跟着三杯酒下肚。
同时,各自也在酝酿着自己敬关之峰酒时,说什么恭维话最为贴切。
这在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常用而已。
平时赴酒局,多是别人恭维自己的多,现学现用也可以信手拈来。
雷子明道:“我提过了三杯,再自罚一杯,算是对刚才的检讨。”
关之峰假意拦阻道:“算了算了,刚才是开场白,无须罚酒。”
他恨不得雷子明多喝,但以他主宾的身份,自然得表现的大度。
这就是所谓的做给别人看。
他料定,在酒桌上,有这么好的托辞,那些虎视眈眈的酒客们,怎么能饶了雷子明。
不料,县政府办刘副主任却顺着关之峰的话道:“就是,就是,雷主任不必太认真!”
他明显是想与关之峰的意见保持一致,以拉近两人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