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梁烟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30岁的贺云寻充满焦急,他让她不要留在这里。
可是过了一会儿,梦里又出现17岁的自己。
17岁的她看向她的眼神是那样憎恨。
她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云寻?”
17岁的她显然不能接受31岁的她对贺云寻的所作所为。
她的质问是那么清晰,那么痛苦。
“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让他流泪?”
31岁的梁烟凌哑口无言,她根本没办法回答。
“我恨你,梁烟凌。”17岁的她说。
这时,贺云寻的声音响起:“烟凌,不要再睡了,春天来了。”
他的身影也慢慢浮现,他如往常般抱住她。
“金云很可爱,它很想你,还有玻璃花房的花,你是不是忘了浇水?”
他仰着头,眼睛中依旧充满爱意。
“快回去吧,花房里,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伸手,把她轻轻往前推。
“云寻,我想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
她不忍,亦不舍。
“你忘了吗?我一直在你身边。”
他对她笑,动作不容拒绝。
终于,现实里,昏迷了四个月的梁烟凌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梁总!”“烟凌!”“姐!”
特助小刘、梁母、梁文欣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去叫医生。”特助小刘抹了一把眼泪,飞快跑去。
“姐,医生就说你今天会醒。”梁文欣眼眶通红。
“烟凌啊,妈以后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好好活着。”梁母握住她的手。
“让你们担心了。”梁烟凌抿了抿唇,声音喑哑。
梁母和梁文欣瞬间掉下眼泪:“说什么话,只要你醒过来就好。”
这时,小刘带着医生赶来。
一番检查之后,所有人的心都安定下来。
梁烟凌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身体机能恢复得也很不错。
后来回忆起这场车祸,梁烟凌总觉得是贺云寻冥冥中保护了自己。
因为她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就是他亲手系上去的佛牌和平安符。
又过了三个月,梁烟凌彻底出院。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她对外宣布成立贺云寻基金和贺云寻电影基金。
贺云寻基金面对的主要救助对象是大山女童和那些需要帮助的失足或者叛逆少女。
贺云寻电影基金,顾名思义,就是针对各种喜爱表演但是经济或者生活有困难的人,包括但不仅限于学生、演员、导演等等。
在盛夏的某一天,梁烟凌回到太平山顶,她推开玻璃花房的门。
小狗金云追着蝴蝶乱跑,而花房中央,是一幅丝毫没有褪色的画。
重重花海,落日余晖,17岁的梁烟凌白衬衣黑西裤,眉眼如画,目光如水。
她慢慢地走过去,摸着画像右下角的字:老婆云寻画于8月7日。
8月7日,梁烟凌的生日。
梁烟凌看着这幅画笑了,笑着笑着,她就尝到了眼泪咸涩的味道。
“云寻,等我。”她低声。
10年后,小狗金云寿终正寝。
梁烟凌把它埋在了贺云寻旁边。
又过了3年,除了给梁母和梁文欣的一笔财产,梁氏集团的所有资金和不动产都投入了贺云寻基金和贺云寻电影基金,所经营的产业全权转交给郑钊。
梁烟凌带着贺云寻的照片去了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