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中来回踱步,走了约莫百来趟,终于是不耐了。
他推开院门走了出去,张嘴就想吩咐轿子,但嘴巴张了张,却在说出第一个字之前又闭上了。
深呼吸一口气,他又回到了院中。
又来回踱步走了约莫百来趟,他又回到了屋内书案前。
却觉这堆折子长这般高,极是碍眼,挥手间就将这些折子全部扫落在地。
小太监见爷出去了,本在站着打盹,这一下瞌睡全醒了,看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跪下道歉,战战兢兢。
傅九离更觉不耐:“跪什么跪?起来!”
甩手又往外走,又丢下一句:“把折子整理好。”
冷风在暗处简直惊呆了。
今夜爷怎的如此不正常?
他看到爷又去了旁边的练武场练了一回枪后,后知后觉的隐隐猜测到了问题可能出在哪里。
爷应当是在等冷月回来复命。
他毫不犹豫发射了一枚信号器。
一盏茶的时间后,冷月匆匆赶了回来。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刻也顾不得歇息:“出什么事了?主子呢?”
冷风用嘴朝练武场的方向努了下,冷月顺着看过去,就见主子正拿着一把弯月形的砍刀,一下下的往木头做的假人身上砍。
练武场上的数十个假人,如今还好好站立的,不足五个了。
地面上,残肢碎片四处都是。
冷月:???
她看向冷风:“你急着唤我回来,就是让我看这个?”
“是主子急着见你。”
冷风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主子已经急得不行了。”
瞬息间,冷月就明白了当下主子的异常是因何而来,可想着今日靖王府发生的事,她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向主子禀报。
她还未接近练武场,主子就走了出来。
傅九离掸了掸衣袍上方才沾到的碎屑,从容道:“说。”
冷月砰一声双膝跪下,低头拱手:“主子,沈小姐和靖王。。。。。。”
顿了几息,她闭上眼一鼓作气:“他们圆房了。”
一瞬间,冷月便觉周遭的空气都稀薄了许多。她不敢抬头看一眼,只觉周遭的威压袭来,她喉中一片腥甜涌出,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方才她一直在靖王府守着。
亲眼看着沈小姐去沐浴,又亲眼看着靖王闯进洗浴房,把她抱了出来,又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倾身压了上去。。。。。。
她就藏在房梁上,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浓情蜜意,深情对视。
但凡沈小姐露出一丁点的不情愿,她就会立刻冲出去把她带走,绝不让靖王碰她。
可,她没有。。。。。。
她不仅没有一丁点不情愿,甚至还主动说要为靖王准备五万两白银,支持靖王去解决凉州水患的事!
冷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原本她对沈小姐印象是极好的,佩服她女扮男装上战场杀敌,为北越国立下汗马功劳,成为北越国最年轻的少年将军。
也佩服她敢爱敢恨,敢于提出要休书一封,敢于当着满朝文武表明心迹说她心悦主子,也敢于在主子面前直抒胸臆。。。。。。
可谁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她若真心悦主子,为何要委身给别的男人!虽然主子不能与她。。。。。。可她也不能。。。。。。
“她。。。。。。是自愿的?”
冷月听到主子问了这样一句。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心中也难受得厉害。
却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