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来到了芳菲院里。
母女俩叙话,也变成了君臣相见。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齐幸芳就要朝李延玺见礼,却被李延玺给双手扶起,“岳母请起,今日是孤陪阿姮回门,只分翁婿,不论尊卑。”
话,虽如此。
但,到底拘谨几分。
用过饭,沈骊珠和李延玺回了琳琅阁。
其实,这并不是李延玺第一次进她的闺阁,在金陵时,陆如薇死后,她回了齐府大病一场,他忙着处理陆敬尧贪墨的案子,只能趁夜去赏芳院探望。但,那时她病着,他无一缕旖旎心思,满怀尽是担忧。
此刻,踏入琳琅阁,心境却大不相同。
这是他的妻子少时的闺房。
有虞美人花丛,高大梧桐木,红色秋千椅……
李延玺仿佛能够看见年少时的骊珠在琳琅阁里的身影处处,或是在虞美人里回眸,或是在秋千上玩耍。
他想,那时她必定无忧无虑。
李延玺站到秋千旁,玉白美丽的手捉住了下那颜色鲜艳的绳索,道∶“上来,孤推你。”
骊珠怔了怔,道∶“殿下,我已经许久不坐这个了……”
那是她少时才玩儿的。
休说如今已经没有那般明媚鲜活的心境,便是现在已嫁作人妇,也该端庄些才是。
她婉拒。
太子却道∶“就是许久不曾坐过,才更应当坐一坐。”
说着,他上了前,忽然间将骊珠拦腰抱起,骊珠身子悬空,惊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他放在那抹秋千上。
听得他缱绻低声地道∶“阿姮,孤但愿你能如从前那般,一展笑颜。”
骊珠心想,如从前一般,怎么可能?
哪怕没有种种变故,是人,也总会成长,怎能似年少无忧。
除非遗忘。
却终究是没有说再拒绝他在背后为她推秋千。
秋千扬起,一抹鲜艳在琳琅阁里像是绽开在半空的花,骊珠并不笑闹,但衣裙旋起,身子腾空,有种化身青鸟御风而去的感觉。
她的眉眼便轻轻舒展了开来。
最终,青丝如墨拂在面颊,唇角也有了丝模糊的笑意。
李延玺站在骊珠身后侧方,原本伸手替她推着秋千,现下余光里瞥见妻子唇边那丝笑意,又见她素白的手抓握在那颜色鲜艳的绳索上,不远处花丛里虞美人芳华尽绽,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阙小词——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喉间生了丝灼意。
李延玺低头微哑地道,“孤在青鸾殿里,也让人给你架一座这样的秋千,好不好?”
闻声,骊珠回眸,刚想说不用这般大动干戈,青鸾殿是历代太子妃的宫室,她住着本就已经惹眼……
有些话,还未说出口,那摇晃的绳索忽然被太子拽住,他将她连人带着秋千椅拉向自已——
然后,吻下来。
远处,还有仆婢在。
她紧张又抗拒,并不配合,李延玺也只是被骊珠回眸的模样所摄了心神,一时情动,情难自禁,并不想让人将他们亲昵的画面看了去,是以吻得并不痴缠深入。
末了,咬了下妻子比远处虞美人还鲜艳欲滴的唇瓣,凝着她也微微晕了丝红的面庞,道∶“若是在青鸾殿,就可屏退宫人,要比在这里方便许多……”
沈骊珠眸光水亮,初时还未懂他言辞中意,一怔过后,反应过来,眸间覆上羞恼,跳下秋千就走。
身后,是他可恶的笑声传来。
沈骊珠的脸颊再热烫了几分。
…
回门当日,他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