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觉得男人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再次起身逃离了车厢,回到了软卧。
兰登堡每节车厢都有独立的休息空间,车厢越靠后,安全性能越好,配套设施更丰富,价钱也越高昂。
都是两人间的软卧,软卧之间有扇小门隔开,最后一节车厢还有单独设立的软卧,跟酒店套房似的。
江稚月住的二人间,秦肆住的单人间,她的软卧设在两个男人的中间。
江稚月将门拉上,便将脖子和额头的伤口涂上药膏。
就连楚君澈都能发现她的伤口,不想回家的时候被江婉柔看到。
何况,楚家兄弟看到她的伤口,第一时间都以为和秦肆有关系,楚君越眼神隐晦,楚君澈眼神震惊,感觉好像她和秦肆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脖子上的掐痕,更像是那种事情留下的痕迹。
秦肆有什么特殊癖好吗?否则她真不认为楚君越也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江稚月摸到口袋里的手持录像机,点开。
大巴车上那一段画面,漆黑模糊,没有影像,林骏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她听了几遍,坐在床上想了好久,默默把录像机装回了口袋。
列车上的夜晚,车轮滚滚不停向前,全车厢熄灯,遮光窗帘拉上,便再无一丝光线。
江稚月难得睡上一个好觉,这些天奔波劳碌,整个人都没有放松的时刻。
好不容易喘口气,她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节车厢,没有外人。
最闹腾的楚君澈在得不到她的搭理后,早已沉沉睡去。
天还没暗,秦肆径直回了客卧,就连晚餐都是让乘务员放在门口,由她去拿来转交给他。
江稚月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睁眼看着一丝光亮都无的天花板,夜晚静默无声,忽然听到门外似有脚步声响起。
她想了好久,穿上外套,拉开门帘的一丝缝隙。
软卧相间的过道上,设有专门吸烟区,月光皎洁,如细纱般落洒下一轮浅浅银辉。
男人靠在窗户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尖一点猩红格外晃眼。
他抽了口烟,轻吐了团烟雾。
袅袅青烟似的雾,缭绕了男人的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江稚月站得远远的,却能从对方的站姿判定那是谁。
楚君越的站姿永远都如挺拔的白杨树,身上的阳刚之气比所有人更加强势,秦肆若是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恶狼,那么他就是守株待兔的猎豹。
楚君越很少展现高傲而不可一世的那一面,总会给人他是所有人当中比较好接近的感觉,不喜欢将阶级这种东西挂在嘴上,也没有炫富和自傲这些品行。
他低调又内敛,没有社交账号,没有绯闻八卦。
江稚月却觉得他也有一双凉薄锐利的眼睛,不过眼中的冷意淡了许多,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江稚月站在原地没动,楚君越吐了口烟雾,那烟雾一丝一缕弥漫在眼前,随后慢慢散开。
他像是无意发现了女孩的身影。
隔得有些远,他也无法看清她的脸。
江稚月想了好久,走了过去,便将手中的录像机递了过去。
楚君越夹着指尖的香烟,散落的烟灰,溅落在地上,他抬起脚,不轻不重的碾灭。
冷硬的薄唇中,最后一团轻吐的烟雾,散在女孩柔软的面颊上,“你比我想象的准时。”
江稚月被呛的咳嗽,脸蛋泛起些红。
她讨厌这个味道,这让她想到在包厢的那次,楚君越也是这么吐在她脸上,不过那次他是坐着以居高临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