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闭了闭眼,沉声道:“可未等我开口,她便先对我道,她知晓我心里有着旁人,这场婚姻只是勉强。但她已经嫁给我,对外便是宁王妃,只要我能给她一个孩子,让她能够立足,确保她的孩子地位无忧,我做什么,她都不会管。甚至……”
“甚至我都不必留宿,办完事儿后,想去哪去哪,往后我想纳几房妾室就纳几房妾室,只需要保证她的体面,其他的她都不会过问。
说完这话,他看向平阳王苦笑着道:“我好歹也是一个亲王,新婚当晚被人嫌弃如斯,你若是我,会怎么做?”
平阳王闻言皱了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苦恼的道:“可我没妾室啊,她能赶我去哪?”
宁王:……
“倘若你有妾室呢?”
“不可能!”
平阳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就炸了毛,坚决摇头道:“你别诬陷我!我家黎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婚前……不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若有旁的女子,她早就把我抛弃了!”
宁王也炸毛了,朝他恼声道:“你以为是我愿意收的么?!姜氏和张氏乃是当娘母后去世之前,特意为我备下的,亲自教导了一年。皇兄向父皇进言,在他成婚之前,将姜氏和张氏赐了下来,还派了起居史在外间守着要记录在册!”
“黎幽天天嚷嚷着,什么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谭莹与她交好,将她的话奉为圭臬,我怎么可能愿意收什么妾室?!可我有的选么?!我压根没的选!”
到了最后,宁王几乎是吼出的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回想起往昔,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李晗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看着,看着他崇拜的父王,头一次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
平阳王看着宁王红了的眼眶,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声叹息,替他斟满酒,哑声道:“最无情是帝王家,怪只怪你命好,又不好。”
宁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垂了眼眸,沉默不语。
平阳王又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道:“沈岑说那些话,应当不是嫌弃你,许是以为你对谭莹旧情难忘,这才说的要相敬如宾。”
宁王闻言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开口道:“我也是这般作想,便想着,妾室我已经有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两人已经是夫妻,时间长了,她总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即便我心头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应了她的话,照常与她洞房过了新婚之夜。但……”
他看了李晗一眼,略略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但洞房时她并不情愿,不管本王如何取悦她,她都如同木头一般躺在那儿,本王询问她是否不适,她却只摇头默默垂泪。”
宁王看向平阳王道:“她与高华的事儿,我不是不知。以己度人,你觉得我会如何想?”
“这……”
身为男子,代入宁王的处境,平阳王确实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故而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为宁王妃辩解的话来,只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他倒满酒。
宁王苦涩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想着,忘不了也很正常,毕竟谁心头还没有个朱砂痣?我与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只要分得清什么事现实就成。”
“说句不好听的,我当时甚至觉得,我与她像是两只受伤的兽,可以互相理解,互舔伤口,继而互相依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夫妻之间的感情可以有很多种,无须拘泥男女之情。”
“女子总是要重情一些,所以即便她百般嫌弃,甚至暗示明示我去姜氏和张氏那处,我都只当没听到,连着一个多月宿在主院。但你知道么?”
宁王看着平阳王道:“房事上,她从未给过我任何回应,一个多月的时间,哪怕是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