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一楞,看着洛乔那冷漠到嘲讽的表情,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好像明白了洛乔处境并不轻松。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解释什么,可有不知该怎么说。
可这时。
纪东吏姗姗来迟。
看到这么个情况,当即将矛头指向洛乔,气的脸色发青的走过来:“是不是你?”
他扬手就要往洛乔脸上扇。
力道大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往死里打啊。
可手没落下去。
纪东吏的手被一只更为有力的手攥住。
他的手骨好像要被捏碎一样,疼的纪东吏脸一白,扭头看去,对上了沈逾白幽邃的眼,明明看着风平浪静,可他没来由的感觉浑身发毛,好像被凶兽咬断脊骨似的悚然,他愣住:“沈总?”
徐安宁也一楞,不知为何慌乱感席卷,让她失了仪态的叫出声:“逾白?”
洛乔都意外地看着他。
她本以为已经要挨打了。
沈逾白不应该也想让纪东吏教训她吗?
沈逾白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不出喜怒,可无端叫人心生忌惮,他只看着纪东吏,嗓音低沉又冷漠:“众目睽睽之下,纪总不问缘由直接冲过来打人,传出去,不得说纪总厚此薄彼,对洛乔打骂惯了才有这种下意识的肢体反应?”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狠狠地敲中了纪东吏的心。
他脸色骤变,终于反应过来。
是啊!
今天不比私下,很容易被人揣测!
他讪讪地收回手,“因为洛乔欺负她姐姐次数多了,我就以为……”
沈逾白似乎也不在意纪东吏怎么解释,他只凝着眉,不知信没信纪东吏的话,垂眸点了根烟,语气薄峭:“去看看安宁吧。”
“哦对对!”纪东吏临走瞪了一眼洛乔,才急匆匆跑向徐安宁。
沈逾白没动,低头看着洛乔的脸,似乎要从她那笑着的假面下窥探到一丝一毫的脆弱,可她把自己藏的太深,保护的太紧,密不透风的不给任何人靠近的机会。
一如既往的……犟骨。
他潋滟的唇不知缘由地一扯,眼尾压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不是你的争了无用,是你的不需要你费心,洛乔,你该聪明点的。”
洛乔攥紧手指,刚刚还闷闷的心脏,此刻像是被撕裂一样,她看向他。
可沈逾白已经转身,毫不犹豫走向那边的徐安宁。
他仍旧选择徐安宁。
他要成为徐安宁最大的倚仗。
这让洛乔心头更像是被砂砾打磨过似的,不甘、难受、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一下又一下刺着她心底的恶念,快要挣脱牢笼。
徐安宁在看到沈逾白和洛乔说话时,心是紧张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恨不能冲过去将沈逾白抢过来,好在,沈逾白还是回来了。
她泪眼朦胧地:“逾白,我好疼……”
沈逾白深深看着她,眼里情绪令人捉摸不透,语气没异常:“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看着沈逾白搀扶徐安宁退场,洛乔冷笑一声,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转身就往外走。
她猜。
沈逾白很快就要通知她,他们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