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她哭着说她们就这一次,是她自己失心疯了,要我原谅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在心里不停冷笑,还他妈就这一次,老子头上的绿帽子都快掉色了,要是信了你的鬼话,老子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我不说话,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和你什么关系?
」「我们是高中同学,已经好久没联系了。
」「他知道你有老公吗?
你知道他有老婆吗?
」「我们……我们喝多了,我……错了。
」周红声音越来越小,估计心里没底的缘故。
我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周红还是跪在原地,她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眼泪巴巴地望着我。
苦肉计,一直以来我都很吃这一套,要不是我清楚事情的全貌,说不定此时就心软原谅她了。
「我们都好好想想吧。
」我走到书房,把门摔得震天响。
5世界上最可怕的绑架,是道德绑架。
这种绑架就像无孔不入的病毒,只要你深陷其中,就逃不出来。
而世界上最极致的暴力,是冷暴力。
它不用拳头,不用脏话,甚至不用表情,就能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
这两样武器被我完美运用,周红成了人尽皆知的「烂裤衩」,无论走到哪,都被人戳着脊梁骨。
相反的,对于我,那些人都表达同情和善意。
他们会用污秽不堪的词汇骂周红,劝我离婚,有的大妈大婶还说给我介绍好姑娘,有时甚至是当着周红的面,我很喜欢看周红那瞬间的表情,眼睛里有愤怒,嘴巴被气得发抖,但整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已经失去了表达委屈的资格。
在家时,除了必要的话,我们基本上是零交流,我不会刻意刁难她。
吃饭后各洗各的碗,睡觉时背对着背,连洗漱用品都是分开的,有一次她用了我的护肤液,第二天我就把那个瓶子甩进垃圾桶,当时她愣在垃圾桶旁,整个人像座石雕,过了很久才转过身,用袖子擦擦脸上的眼泪。
关于离婚,我们谈了几次,我的意见是无所谓,房子是婚前买的,车子也开了几年不值什么钱,存款还有个十几万。
要是她想离婚,我可以给她十万块钱,但除了这个她什么也别想要,有派出所的那些笔录,我相信打官司她也讨不了好。
可是在内心里,我觉得还没解气,她受到的惩罚还是太轻。
我希望继续扮演那个「大度」「善良」「温和」的丈夫,对犯了错的妻子,依然保持体面,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精神上继续被凌迟。
但我没能想到,周红的抗压能力比我想得要弱。
某个深夜,她突然就崩溃了,发疯一般摔东西,盘子、遥控器、手机……客厅的地板上一片狼藉,她的神情带着些许癫狂。
「你想干什么?
」我冷冷地问。
「离婚,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你想好了?
」「对,徐谦,你不是人,你是一头没有感情的动物,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因为我早知道你就是这种人。
你脸上永远是一副戴了面具的表情,你的每句话都像冰冷的刀子,我不就犯了个小错嘛,你为什么……」小错?
我打断她的话:「不用废话了,我同意离婚,但明天不行,明天我还要上班,等周五吧。
」她还要说什么,我穿上外套走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我听到痛苦的哭声从屋内传出,回荡在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