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起来。
可惜,这自由的风,奔跑的马,不会骑马,马儿抬腿一跑,阿颀一声尖叫从马上给摔了下来。
我飞扑过去接住她,看她吓得心有余悸的可怜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见我忍俊不禁,阿颀气呼呼地说受到了惊吓,要回府养个一年半载的伤再出来。
我只得拉着她,教她如何上马,如何驾驭马。
马场里还有些好马,我允诺要为她挑一匹驯好的良驹,然后再教她射箭,到时候好跟这自由的风,奔跑的马一起策马游猎。
京都要整修,我有意授意工部在整修御街的时候将原本打算移栽的金桂换成红梅。
秋冬将近,红梅吐露,彤云遍布,一定会很好看。
我还命人寻了巧匠精心打造一身红梅骑射服,用了最上等的天云锦,到时候阿颀穿上它在雪地里骑马,一定比最娇艳的红梅还要好看。
我不会让人束缚阿颀的心,她想要自由,想要随意,我就给她自由,给她随意,我要让阿颀的脸上永远都带着笑。
因为那是我,一直想拥有,却又畏惧拥有的事情。
是,我从来都无法拥有的东西,自由。
旁人眼中,我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嫡子,从出生便高高在上。
当今圣上顾忌父亲,却又不得不对父亲委以重任,毕竟几十年军队行伍,血肉打拼出来的战绩,不是能轻易撼动的。
而我身为父亲的嫡子,从小就被他寄予厚望。
所以幼时我便要学文章大义,学兵法谋略,学着随军作战,学着搏斗和厮杀,学着算计和虚伪,学着一切,身为刘家嫡子需要学的东西。
我有时候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周围的逢迎,厌恶父亲的功利和专横。
但我也很清楚,刘家如今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必须不断往里添火,此时停滞,定会有人扑上来将刘家拆分殆尽。
那些人逢迎的有多殷勤,到时破府抄家之时,就追咬的却厉害。
所以,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须站在刘家的基业上,不断往上去追,直到永远得到自己想要的。
而我,注定得不到的自由,我很愿意看见它在阿颀身上实现。
她的身上有我想要的存在,而她亦是我想要的。
阿颀归府之后很久没有再联络我。
往日传信的人竟都没了音讯。
之前阿颀顾忌沈大学士,死活不许我登门拜访,只派了心腹婢女送消息。
以至于如今,我竟全无途径去探寻消息。
还好,阿颀还有个弟弟,她最钟爱的弟弟沈卓。
沈卓也就十三四岁,正是少年气盛,整日跟着那群官宦子弟四处游玩。
我有意组了几次局,着人带着他一道加入,日日逍遥快活。
凡是他想去的地方,想看的景致,想吃的菜,想玩的玩意,我都暗中授意人去安排。
沈卓这孩子也很关心阿颀,有什么好玩的,看见了都要买下来给阿颀带回去一份。
我别有用心的地把自己给阿颀准备的小礼物一道收拾了交给沈卓的小厮。
有她念念很久一直没吃到的梅子饼,还有她最喜欢的赵大家的红梅图。
还有个面人,是我出城瞧见有人捏面人,便捏了个骑马的阿颀,料想她定是欢喜的。
翌日,沈卓来找我,神情焦急,还带着些局促。
我从不曾告知他,我与阿颀的关系。
在他眼中,我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之子,不是他高攀得起的人物。
沈卓来,是有求于我。
原来,他有一红颜知己,是京中烟花楼的头牌歌姬。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