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他要我曲意逢迎,伺候到他满意。
又是令人作呕的夜,他沉沉睡去时,我恶心得恨不得撕了自己这层皮。
而翌日一早,我问齐澄何时收回成命。
他却笑着答我:「姐姐技艺生疏,不怎么叫朕满意呢。
」我给也好,不给也好,原来这个沙场,他就是要小五上。
他一如既往地怕我死,看着我不敢置信的神色,齐澄捏起我的下巴威胁道:「没事,姐姐,你能救他。
小五虽与大哥一母所出,但毕竟也是朕的弟弟,朕怎么也舍不得他死啊。
姐姐好生在朕身边待着,朕保证小五活着回来。
可若姐姐不安生,朕恐怕,小五也安生不了。
」8桃月里,小五回来了。
毫无疑问吃了个败仗,所幸人没什么事。
小五来宫里见我,乌青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珏,晃在我眼前:「姐姐看,像不像大哥的那枚玉珏。
姐姐,我在战场上特别英勇,我们原本攻进了凉族的一座城,那里也盛产山玄玉……」不像,其实一点都不像。
但我仍旧紧紧地攒在手里,攒得指甲勒出一枚枚血痕。
小五和我说了很多他在战场上的事,他只说好听的那些,对刀光剑影,对九死一生,对马革裹尸,通通绝口不提。
「你英勇作战,齐澄该赏你。
」我说,这么久了,我还是不肯称齐澄一声皇上。
「皇兄已经赏我了。
」小五微微颔首,只小心翼翼地抬着眸子打量我的神色,「皇兄说,我今年十八,该封王侯,然后去封地粟城,离开京城。
」封地,粟城也配叫封地?
粟城紧邻壁水,因为过去的常年战乱百废待兴,要田没田,要钱没钱,最要紧的是由于地形便于监测,小五一个兵都不可能在这儿屯。
哦,除了封地,齐澄还为小五封了王,赏了个献字。
「小五,你献什么给他了?
」我哂笑道,「齐澄想要什么,自己就抢来了,哪里用得着别人献给他。
」小五与我相对着坐了良久,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场辞别。
原来这才是齐澄想要的,他先是将这个酷似齐然的血肉至亲安插在我身边,让我熟悉他的陪伴,挂念他的安危。
然后他将小五送去沙场,让我患得患失,让我提心吊胆。
就在我以为终于失而复得的时候,他再将小五送出京城,永远成为对我远在天边的制衡。
难为他了,步步为营。
天暗下去之前,我问小五:「你知不知道,齐澄为什么这么恨我?
」小五,哦不,现在该叫献王,他想了想,然后告诉我:「姐姐知道吧,皇兄的母后,过世很多年了。
」事情要从八年前说起,当年齐然作为质子被送去南浦,与其说是无奈之举,不如说是一群人的处心积虑。
那会儿齐澄虽然身为嫡母所出的太子,但皇后一族功高震主,深受北渚老皇帝忌惮,齐澄的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稳。
而齐然,恰恰就是皇位最有利的争夺者。
齐然与小五的生母德妃虽然早逝,可德妃母家的门楣并不低,且科举出身根基不深,往后不至于祸乱朝纲。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出现在了北渚。
我与齐然的情投意合,让老皇帝顿生传位齐然的心思。
老皇帝想着,我既是南浦的公主,母妃又是北渚的贵女,他日齐然若能迎娶我,两国结秦晋之好,就此偃旗息鼓,不失为功在社稷的美事。
皇后自然不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于是她联合家族势力,进言送齐然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