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力道扼住她纤细颈项,她依旧觉得呼吸都格外困难。
谢仪突然想起,梁王和崔简之问过相似话语。
但他们彼此给谢仪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至少面对崔简之时,她还能匀过气:“公子说笑了,奴婢还没那个本事能够引诱皇亲贵胄……”
“姑姑别太低估自己。”
崔简之唇角扯出一抹荒诞弧度,当谢仪触目时,发觉内里只有冰寒无尽:“姑姑,你瞧瞧我。”
“不就让你迷得眼里再容不下他人任何身影?”
热气喷洒在她颈项间,谢仪被崔简之抬起了下颌,不让她有任何躲闪时机。
一时间,她失了言语力气。
“我还要去趟锦衣卫所,没空罚你……”崔简之轻轻咬着谢仪耳朵,怒火没来得及消散:“你答应我,不准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纠缠。尤其是梁王。”
崔简之大有一副谢仪不开口就不走的架势。
他垂眸就是她那张精致娇嫩的小脸,头一回了想将谢仪栓裤带上带走的冲动。
只要想到梁王刚刚看向谢仪时的神情,他恨不得把那双眼睛生生剜出!
“奴婢怎会和厌恶之人有纠缠?”
谢仪努力别脸。
她不知自己哪句话又说到了崔简之点上,竟让他瞬间怒火全消,走时都是带着笑意的。
看着那抹高大背影,谢仪全身脱力瘫在房里,眼中明暗未辨。
她恢复几分神智后才把崔妗叫到了自己的房内。
从陈煜事发后,崔妗就一股脑将自己锁在屋里,不管谁叫都不出来。
也就只有谢仪有这个面子了。
只不过她脸上还是副兴致不高的模样:“姑姑寻我是为何事?”
“我的书都还没看完。”
瞧见从前最爱玩爱闹的崔妗张口就是书,谢仪眉心一跳:“姑娘想不想见你的李姐姐?”
“什么姐姐!”闻语,崔妗直接急眼:“李家将我兄长害得入仕不成,怀着满腔抱负只能委曲求全进入锦衣卫那种地方,我还去见她?我只没杀了他们全家!”
看着崔妗翻涌,谢仪就知道她和崔简之的这步棋下对了。
崔简之既保全了声名又能得偿所愿。
谢仪不会去与崔妗解释那许多,眉眼中只添分深意:“姑娘错了。”
“想要报复,杀人是最愚昧的做法,李家只有李既欢这么个嫡女……把他们父女折腾到一度名声尽毁再无脸走动京城圈子,难道不是更好的折磨?”
谢仪平静语调下藏着惊涛骇浪。
这一刻,崔妗身后竖起满背汗毛。
她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和谢仪争锋相对时做得蠢事!
姑姑没有计较,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姑姑,您有什么计划尽管吩咐,我一定按着你说得做。”
其实想要整垮李家父女不是难事。
毕竟,他们自己居心不良,还有李夫人在其中忍辱负重、里应外合。
谢仪约了崔妗过几天给李既欢发帖子上街,却没想到却有另一人在同一日“请”她。
她和崔妗出府时没坐马车,街上热闹得过头。
下一瞬,谢仪就被一方手帕捂住了口鼻,同时抵住她的腰间还有冰凉刀刃:“姑姑别动、也别去喊叫。”
“我家主子说,您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在这时候冲动?”
隐秘女声威胁在耳畔回响,谢仪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
手脚如此利落,还能敢做出街上挟持这样的大胆之事的女人?
谢仪冷眼,被捂嘴时也有呜咽声传出:“顾侧妃让你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