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今懿和剪辑师沟通完细节,收到了杂志社发来的稿件通过的邮件。
这时还不到平时休息的点,陆徽时也在书房处理公务,闲来无事的她开始整理起以前的照片。
一张张翻过去,她浏览到了在西南一处少数民族村寨采风时的拍摄。
某张照片一闪而过,下一秒,她又退回来,拖动鼠标放大了照片。
那是一张很随意的抓拍,定格了山雀停落在一处石碑上的瞬间。
石碑上刻着路名——
春鸟路。
记得在潭市时,她也偶然遇见了一条“春鸟路”。
这一点巧合让沈今懿倍感欣喜,不禁感叹缘分的妙不可言。她想和陆徽时分享,一转头就看到男人清冷严肃的侧脸。
工作状态中的他说不上凶,但较之平时不近人情得多,威严又淡漠,一开口让人压力顿生。
好吧,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陆徽时处理完工作回房间时,沈今懿趴在床上和羔羔玩游戏。
说是游戏也不恰当,就是沈今懿的手盖在羔羔爪子上,羔羔又抽出来盖在她手上,循环往复。
总之,彼此不服气,都要做在上面那个。
他冲完澡走到床边,沈今懿单方面结束了游戏,抱着羔羔往他这一侧滚,一开口就是挑刺。
“你的四件套颜色不好。”
陆徽时看了眼才被她嫌弃烟灰色太沉肃而改换的水绿色床品,诚心发问:“哪里不好?”
“绿色。”沈今懿一本正经摇头:“对你对我,都不吉利,是吧。”
陆徽时睨着她,好整以暇:“明天换。”
沈今懿又说:“床的位置也不太行,都晒不到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明天移。”
沈今懿盯着陆徽时看了几秒,“沈大师刚刚掐指一算,你的房间阳气太重,对我不好。”
“哦,那怎么办?”陆徽时眼里含笑,“沈大师。”
总算是她喜欢的答案了,沈今懿坐起来,绸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歪头的动作和她怀里的猫一模一样:“去主卧睡。”
来这么一出,她的目的就是要他去她的房间睡。
来找回昨天的场子来了。
陆徽时俯身,如她所愿抱起她往主卧走。
视线里,某人抱着他的肩膀,裙摆下纤直的小腿轻晃,足尖一点一点的,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陆徽时看了心里有点想笑。
他是商人,只看到手的实际利益。
比如,她要求他到机场接她,在他的理解中,是她表达想见他的意思。
比如,她要他去她的房间睡,是她邀请他进入她的私人领地的意思。
就像她和羔羔刚才玩的游戏,他在乎的不是谁占据上位的问题。而是猫这样高傲的生物,对它不感兴趣的人,从来是不屑于搭理的。
在计较谁是主导者的时候,亲密的联系已经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形成了。
*
慈善宴会的邀请函送到沈今懿手上时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参加,那天陆徽时有别的事情忙,她不想一个人去这种无聊的场合。
直到顾家二嫂替小侄女茜茜打来电话,当天小姑娘吵着也要去凑热闹,她想约沈今懿一起玩。
于是她欣然同意。
出发前一日,沈今懿从自己没有佩戴过的珠宝里挑出几件出来,准备捐出去慈善拍卖。
这样的场合大有门道,出手既不能太阔绰抢了风头,也不能太小气丢了面子。
沈今懿一时间有点拿不准那个尺度,去问陆徽时,得到的答案是他已经以她的名义捐过财物了。
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