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赤裸,身上挂着他留下的痕迹。
房间里温度低,她的肩膀在抖。
梁晋燕夹着烟拽起旁边的毯子遮住她的身体,视线停在她脸上,缓缓吐着烟圈。
他凝视着她,再一次想起了今天在休息室门外听见的那段对话。
她对任先冷嘲热讽说出那句“你娶我呗”。
同样的话,甘斓也对他说过。
可梁晋燕分得很清楚。
她对他,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对任先——即便是再咄咄逼人、态度恶劣,也难藏那份期待和渴望。
她还是没有死心。
否则也不会在任先说出“对不起”之后,有那样的反应。
呵。
梁晋燕发出一声嗤笑。
“不长记性的东西。”他脑海中闪过当年亲眼所见的画面,看向她的目光冷漠而讽刺。
骂完之后,他又狠狠吸了两口烟。
浓烈的烟草味直冲鼻腔和眼睛。
梁晋燕咳得双眼充血。
他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捻灭,自嘲地扯起嘴角。
他也和她一样。
犯贱,不长记性。
活该。
甘斓早晨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二楼的客房了。
刚睁眼就感觉到浑身酸痛,仿佛随时要散架了。
再低头看看身上的痕迹,甘斓忍不住骂梁晋燕一句死变态。
他每次在床上拉着她发疯的时候,甘斓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这么久就没找过女人。
饥渴得跟什么似的。
甘斓揉了几下腰,摸起旁边的手机按亮屏幕。
八点半了。
她今天还得回任家老宅,得赶紧起了。
不过——她手机怎么在这里?
没记错的话,她的手机昨天应该被梁晋燕扔在三楼走廊了。
所以,是他送她下来的时候一并把手机带给她了?
真是稀罕。
兴许是平日被梁晋燕虐得多了,他偶尔这么贴心一回,甘斓还挺不习惯的。
甘斓起床去洗漱了一下,然后打开衣柜,从里面选了一套衣服换上。
这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当初她跟着梁晋燕的时候买的。
梁晋燕那会儿对她挺大方的,她要多少钱他就给多少。
而甘斓那阶段也很卖力地扮演着自己“捞女”“金丝雀”的形象,拿着他转来的钱买买买,这柜子里的衣服就没有低于五位数的。
今天外面是阴天,八月份,温度很高,又潮又热。
甘斓选了一件水蓝色的吊带连衣裙,换上之后才发现,这件裙子领口的位置露得很多,梁晋燕昨晚在她脖子上啃出来的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甘斓下意识地想换一套,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站在穿衣镜前摆弄了一下头发,关上衣柜,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甘斓趿拉着拖鞋下楼,脑子里正盘算着一会儿回任家的事情,忽然听见了一道笑眯眯的声音:“哈喽,早上好啊。”
甘斓被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循声看过去,就对上了邹泽译那张脸。
邹泽译原本在沙发上坐着,此时已经起身,走到楼梯口朝她招手。
甘斓抚了两下心口,“你怎么在这里?”
“作为你的追求者,给你送早饭来的。”邹泽译朝餐厅的方向努了努嘴,“就上次那家,去尝尝么?”
甘斓听见邹泽译说“追求者”三个字就明白了,梁晋燕又是把他抓过来打掩护的。
又或者是昨天晚上她主动提到了邹泽译,拉他下了水,梁晋燕便将计就计借此挑拨她跟盛执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