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眸色黑得像打翻的墨。
气息炙热克制,从她唇上离开。
指节微屈,轻轻蹭过她微红的唇角,再度靠近,薄唇缓缓靠近她眼尾,将绯红眼角处的那抹水痕吻去。
“现在去睡?”他问她的意见。
姜映晚抿起被他吻得有些发疼的唇角,眼睫低低颤动两下,焦灼的喉咙中,挤出一抹回应声。
裴砚忱说话算话,这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做,不仅晚上没做什么,就连第二日白天,一整天的时间,都依旧什么都没做。
哪怕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
直到第二天晚上。
姜映晚睡前去看了眼小怀安,刚从偏房回来,就被他压在了床榻上。
一整夜的旖旎缠绵,像是无休无止,姜映晚觉得她整个人都仿佛被他拆开又强行重新装回去。
夜深人静之际,又一次叫水过后,姜映晚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刚要睡过去,腰上又再次搂上来一只手臂。
她勉强睁了睁眼,眉头紧紧皱着。
腰身挪着试图往里躲,“还不睡?”
裴砚忱扣住她腰,轻而易举将人拽回来,吻从她唇上辗转至那截烙着玫色吻痕的脖颈。
“夫人丢下为夫整整半个月,这才两次,就想还清?”
姜映晚真的有些撑不住了,手腕往上,想去推他,可刚抬起,就被他攥住压在一旁。
被他折腾的浑身疲倦得厉害,她拽住被角,脑袋想往被子中埋,但被他抱着,无法如愿。
最后只能被迫往他怀里钻,檀唇低低阖着,嗓音很闷。
“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
他低低笑了声。
顺势将人抱紧。
灼热的掌心从她后腰无声往前,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子漆黑深不见底,若有似无地吻着她耳垂,追问:
“明日一早,还是晚上?”
她下颌咬紧,“……晚上。”
裴砚忱扣着她后颈,将她脑袋从怀里托出来,在她睁眼看过来时,压着她唇瓣亲了亲。
“那听夫人的,明天晚上。”
—
从邺城回来后,生活再度步入平静。
除了骤然分别半个月后,小怀安越发黏人。
裴砚忱也黏人。
但他的黏人不像裴怀安那般肆无忌惮。
今年入冬早。
雪下的也早。
小怀安才两岁,没怎么见过银装素裹的白,对簌簌飘落的雪花很是好奇。
一大早便拉着姜映晚跑去院子,伸着肉乎乎的小爪接雪花玩。
姜映晚怕他染风寒,让乳母去拿了披风,将他裹起来抱着。
手被裹进了披风中,没办法再随意伸出来接雪花,小家伙便仰头,笑声清脆地喊着姜映晚一道去看簌落着漫天鹅毛大雪的天空。
姜映晚配合地仰头,往上看。
红梅落雪,本该是最美最静谧的冬日盛景,却不知怎的,在仰头看向天空的那一刻,姜映晚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极度窒闷的不适。
就像呼吸一瞬间被堵塞。
整个心脏都被狠狠攥住。
甚至望着这样密密麻麻往下坠落的落雪,在这种难以形容的强烈不适中,有那么一刹,她甚至花了眼,觉得这雪,都是红色的。
血染的红。
姜映晚脸色抑不住地白了一瞬。
说不清为何,也道不清缘由。
她对下雪天,虽说不上什么不喜,但也从未有现在这种莫名窒闷的不适。
见娘亲蹙眉望着空中的雪不说话,小怀安低低喊了声,“娘亲?”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