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在大牢外等着。
见姜映晚出来,且脸色不是很好。
他往刑牢中看了眼,将姜映晚送出刑部时,揣度着说了句:
“押在刑部中的犯人,都是要重审的,但容时箐这个特殊些,首辅大人亲自发了话,不再对他用刑,若是姜姑娘担忧他受刑的话,可暂且放宽心。”
姜映晚停下脚步,压下脑海中容时箐浑身是伤的画面,她轻声询问陈肃:
“既然暂停用刑,那就说明容时箐的命还有旁的用处,如今正值隆冬,天寒地冻,牢狱中更是阴湿,容时箐身上的伤又不计其数,大人可否允,让人送些伤药来?”
“这个……”陈肃为难,“抱歉姜姑娘,容时箐的案子,是首辅大人主审,没有首辅大人的命令,下官等不敢擅作主张。”
听言,姜映晚没再多问。
来到刑部外,分别时,陈肃看了眼不远处静静停着的裴府马车,回眸,脸上挂上喜庆的笑,拱手对姜映晚恭贺:
“听闻年后二月初六,便是姑娘与首辅大人的婚期,下官今日在此,先行贺喜姑娘,待大婚日,下官与朝中百官同僚,必定亲去府上,一观裴、姜两家的大婚盛况。”
姜映晚唇角僵硬扯起一点弧度。
对于陈肃的话,她没作无谓的辩驳和否认。
在裴砚忱绝对的权势面前,她的苍白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和陈肃告辞,姜映晚很快上了裴府的马车。
春兰提前备好了热茶,姜映晚一上来,就将热茶递了过来。
“夫人,快喝口热的暖暖,您身子弱,可不能在牢房受了凉。”
姜映晚接过,轻抿了一口便放下。
春兰看出了她脸色不是很好,一路上都在努力找热络的话题活跃气氛。
午时半,裴砚忱回到府中。
刚进来书房处理公务,季弘就磨蹭着犹犹豫豫地来了书案前。
“大人,属下有一事……需向您禀报。”
裴砚忱眼都没抬,继续写着回信。
“何事。”
季弘:“今日春兰,来向属下讨了两瓶金疮药。”
裴砚忱笔锋一顿。
抬头看向季弘,“什么时候?”
季弘不敢和裴砚忱对视,低着头说:
“今日一早,夫人去刑部之前。”
裴砚忱垂眼,扫过信笺上还没回复完的内容,“你给了吗?”
季弘声音更低,“属下……给了。”
裴砚忱眉头微压,却也什么都没说,只道:“下去吧。”
季弘立刻应声,正要出去,季白从外面进来,对着裴砚忱禀报说主母陈氏来了翠竹苑。
裴砚忱将干透了笔墨的信笺折上。
起身,去了翠竹苑前厅。
陈氏正在喝茶,见他过来,放下茶盏问他:
“母亲这时过来,可耽搁你处理公务了?”
裴砚忱在左侧的一个位置上坐下,眉目半敛,语调如常,“并未,母亲可是找儿子有事?”
陈氏低叹了声,“年底还未至,但我看着,你已经让人在准备大婚的事宜?”
裴砚忱接过侍婢送来的热茶,看向陈氏的方向,开口问:
“母亲也是来劝儿子取消大婚的?”
陈氏没否认,顺着他这话问了句:
“你会吗?”
裴砚忱哂笑了声,直白给出答案:
“儿子不会。和晚晚成婚,并非临时起意,儿子想的很清楚,既然决意成婚,便不会取消婚事。”
陈氏怎会不知他的性子。
她没做多余的劝阻。
紫藤院中,老夫人日